“藝術作品的創(chuàng)造者是詩人,而不是讀者。”本世紀初,彼得堡學派中有一位名叫日爾蒙斯基的學者一個人坐在一張深褐色核桃心木的寫字桌前,書寫下這樣的觀點。俄國形式主義誕生在氣候寒冷的莫斯科與彼得堡決不是偶然的。城市與現代大學提供了安靜思想的可能性,我指的是它的物質基礎和獨立的象牙塔環(huán)境;自然的冷意則使一個人的孤寂感覺加倍清晰起來。因為產生這樣一種藝術觀的人必定常常沉面于思考的孤獨之中,他得以接觸到事物深藏的純粹性。這位深陷于藝術本身的孤獨里的學者還作出了這樣一個結論:“藝術中的所有內容事實上都是形式的現象。”這是多么令人快活的定義啊,我如此迅速地表示了認同,這種情況使我感到吃驚和喜悅。這是幾年前的某一日傍晚,那時我正處于日常生活的孤單與藝術孤獨的重疊狀態(tài),我?guī)缀跤幸稽c點沮喪了,因為沒有人理會我,也極少有人真正領會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