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80年代以來,金代文學綜合性研究已初步形成規(guī)模,產生了一批質量上乘、影響顯赫的專著,不少中青年學者嶄露頭角,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胡傳志就是此時涌現(xiàn)出來的卓有成就的新秀之一。擺在我們面前的這本《金代文學研究》,可以說是他近十年辛勤耕耘的結晶。 作者的研究最初從研究元好問所編金詩總集《中州集》入手。這無疑是非常正確的。因為此書既是今存唯一的金人所編本朝詩總集,是今天了解金代文學最直接的、屬于“第一層位”的史料,又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為“一代文宗”元好問的文學、史學思想。以此入手,可一石二鳥,雙管齊下,為日后的綜合研究奠定堅實的基礎。他以此為突破口并逐步擴大研究的涵蓋面,將文獻學研究與宏觀、文化、美學層次的研究結合起來,終于初步構建起自己金代文學研究的基本框架?!督鸫膶W研究》由5章組成,大致包括3方面的內容,即宏觀研究、作家研究和文獻研究。全書的結構反映了作者精心結撰,力圖完善自己的理論體系的嘗試,比較集中地體現(xiàn)了作者近年來的成果和水平,標志著他在這一學術領域中踏上了新的起點。 與其它學科一樣,中國古代文學研究也大體有理性思辯和經驗實證這兩種方式。而且,它們在實際操作中應互為補充,不可偏廢。本書體現(xiàn)出作者自覺地使這二者結合、補足的治學路徑。作者對每一具體問題的探索,不但體現(xiàn)了腳踏實地的學風,而且表現(xiàn)出良好的悟性和開拓精神。如對金代文學特征的探討,過去學者們見仁見智,眾說紛歧,有的認為它只是北宋文學的馀波遺響,有的則過分強調其獨特的個性。他通過梳理、辨析大量的資料,澄清了前人的種種歧說。作者認為探討金代文學的特征,應根據它與前代相比提供了哪些新的東西,這“新的東西”就是金代文學與前代文學的不同點,亦即在非漢族統(tǒng)治時期、區(qū)域內的作家所創(chuàng)作的漢語文學與在漢族統(tǒng)治時期、區(qū)域內的漢語文學的差異,它并不僅僅局限在文本、風格上,而且有其他表現(xiàn)。以此為出發(fā)點,他從中原文學中心北移、少數(shù)民族文人的崛起、末代文人豪杰的涌現(xiàn)、政權對立下的文學個性諸方面作了探索。在論及金末出現(xiàn)了大批豪杰式作家這一特征時,他聯(lián)系元好問《閑閑公墓銘》和《自題〈中州集〉后》詩,對“豪杰”這一概念的內涵作了界定,認為它不僅指才能杰出的人,也包含著豪邁任氣的意思。他指出,金代前、中期文壇上豪杰之氣并不明顯,而“貞礻右南渡,河朔板蕩,豪杰競起”(借用元好問《千戶喬公神道碑銘》中語)。他例舉了李純甫、雷淵、張鈺、閻長言、高永、王若虛、彭悅、王權、周嗣明、元好問、辛愿、李汾、王渥等一大批有慷慨任氣特征的人物,以證實這一觀點。他進而將這一現(xiàn)象提高到理論的層次作了剖析、評述,認為:金末文學之所以能避免過去有些朝代末代文學習見的弊病,正是由于出現(xiàn)了一批豪杰式的文人,他們外向型的剛毅個性具有反彈、抗爭的力量,這使得金末文學揚棄了亡國之音低迷的哀吟傷嘆和“女郎詩”,以及南宋末年江湖、四靈諸人狹小枯窘之病態(tài),呈現(xiàn)出蒼勁悲涼、慷慨多氣和雄豪剛健的總體風貌;金末豪杰式作家不僅強化了金源文學的陽剛之氣,而且給低沉的末代文學增添了活力,對元詩和元曲審美形態(tài)的形成也產生了相當明顯的影響,其歷史意義和地位不應被忽略。作者在闡述論證自己的每一論點時都援引使用豐富、翔實的史料,對問題鉆研探究得十分細密而有深度,結論也頗為審慎、精當,令人信服,體現(xiàn)出對歷史現(xiàn)象極大的洞照力和穿透性。在很多方面,作者都提出了與前人不同的新見。比如對金、宋文學的聯(lián)系,過去即使強調金承宋緒的學者也失之粗率和表象化,缺乏細微的探究。 胡傳志圍繞這一專題,從具體史實入手,解決了不少有關疑點。他專門考索了“蘇學盛于北”這一現(xiàn)象的?戳ヂ觶凼雋吮彼未恃Т扯越鴣醮侍車撓跋煲約敖鴣醮識閱纖未侍車撓跋歟砬辶肆剿魏徒鶇適飛纖臻趟贍輟療艙庖緩婪糯逝傻姆⒄孤雎紓⒃諍芏嚳矯娑鄖叭酥蠼舛嚶鋅镎?。过去学娇壴掋都忽售x蚍袢纖臻叫療倉溆脅趟贍暾庖恢薪槿宋鎩?梢運擔庖黃鋇膠狙芯砍曬奈適啦諾靡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