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恩沖到會議室的門口,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拼命對著坐在里面的歐辰揮手,想要喚他出來!夏沫一定是出事了,可能真的趕不及試鏡了,只有少爺能夠幫助夏沫,無論少爺和夏沫有怎樣的往事,但是以前在學校里少爺那么緊張夏沫,他應該,應該還會愿意幫助夏沫吧!
歐辰的視線沒有望過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桌上的文件。
珍恩急得跳腳,更加用力地在門外對他揮手,接下來試鏡的是關穎,之后就該是夏沫了。時間來不及了,必須現(xiàn)在就告訴少爺,否則夏沫被取消資格就糟糕了!會議室的高級主管們詫異地看著門外焦急揮手的珍恩,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廣告部的職員怕她干擾到試鏡的進行連忙走出來,珍恩搶上前去想麻煩那個職員請少爺出來,卻不料正好和欲進會議室試鏡的關穎碰在一起。
“哎呀!”
關穎驚呼一聲,險些被珍恩撞趴在會議室大門上。
這陣小騷動終于使得歐辰抬起頭,他微皺眉心,先看了看狼狽的關穎,然后看到了滿臉焦急的珍恩。
“少爺——”
珍恩顧不得許多了,揮手喊出來。
會議室里的高級主管們面面相覷,難道這個小助理認得少爺?歐辰面容微露不悅,西蒙來到他身邊,他低語幾句,西蒙恭敬地點頭,然后西蒙向珍恩走過來。
珍恩腦袋一懵,立刻反應過來。對了,少爺怎么可能記得她是誰,怎么會被她揮手就叫出來呢,那個走過來的秘書肯定是要把她打發(fā)走!
此時,姚淑兒聽到呼喊和騷動也走出了化妝休息室,看到引起事端的竟然是珍恩,她沉下面容喝道:“珍恩,你干什么?!”
珍恩沒有理會姚淑兒,她兀自對著歐辰喊:
“少爺!夏沫她……”
聽到“夏沫”兩個字。
歐辰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
他慢慢抬頭。
俊美淡漠的面容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他望著這個拼命對他揮手嘴里喊著“夏沫”的女孩子,眼底忽然變得幽暗。在高級主管們的驚疑中,歐辰站起身來,舞臺上正要開始試鏡的關穎完全呆住了,歐辰大步走向門外的珍恩,珍恩頓時喜形于色,姚淑兒已然怔住。
蕾歐公司會議室外。
高挺英偉的歐辰有種逼人的壓迫感。
他低頭問珍恩:
“什么事?”
聲音里似乎沒有感情。
珍恩莫名地有些緊張,她喉嚨干咽了幾下。以前在學校,少爺是高高在上的寒星,像她這般的女生是不可能有接近的機會的,能如此近距離地聽少爺說話,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歐辰皺了皺眉。
珍恩驚覺自己的失態(tài),臉頰一紅,趕忙說:“少爺,夏沫她可能出事了,否則她試鏡不會遲到的!”
“她還沒到?”
歐辰神色一凜。
“是啊,少爺你也知道,夏沫從來不是那種會遲到的人?!闭涠骷钡脠F團轉,“我怕她是出了什么意外,要是她趕不及試鏡,少爺你一定要幫幫夏沫……”
歐辰拿出手機,他神情看起來淡漠依舊,但是手指卻迅速地按下一串號碼。因為擔心尹夏沫會由于他當日的唐突而拒絕來試鏡,所以中午的時候他特意派了司機阿常去接她來公司,現(xiàn)在想來,阿常也一直沒有回來。莫非,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他緊皺眉心。
阿常的手機接通了,電話那端傳來一陣急促的說話聲,歐辰的臉色愈來愈沉重。突然,他收起手機,大步向走廊盡頭的電梯跑去。
“少爺!”
“少爺——”
珍恩喊著,茫然不知所措,搞不清楚究竟怎么了,而少爺仿佛一下子就在空氣中消失了。她傻傻地站了良久才轉回身,赫然發(fā)現(xiàn)姚淑兒、關穎、會議室里的高級主管們、走廊上的助理們也全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破舊廢棄的庫房里。
尹夏沫仰頭望著墻壁上那個高高的鐵窗,鐵窗上有四五根豎排的鐵欄桿,陽光清冷地灑照進來。鐵窗的位置與庫房大門不同方向,如果可以絞斷一兩根鐵欄桿,也許就可以逃出去。她的眼睛在庫房里找了找,這里只有凌亂報廢的機器設備,沒有布條繩索之類的東西,地面上有一根長長生銹的鐵片,鐵片上還染有她新鮮的血跡。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考慮要不要撕扯下一些布條來纏住鐵條,否則萬一鐵條割破手心,上面的鐵銹會很危險。想了想,她抿緊嘴唇。不行,裙子已經(jīng)很短,如果再撕破就會顯得裸露,雖然不知道確切的時間,可是距離試鏡肯定已經(jīng)很緊迫,她沒有再回家換衣服的時間。她絕對不可以太過狼狽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尹夏沫咬住嘴唇,吃力地將一些凌亂散放在庫房各角落的廢機器拖過來堆在高高的鐵窗上,她盡可能使它們堆得穩(wěn)固,然后,她手握著鐵片,踩著廢機器,抓住鐵窗上的欄桿,高高地站了上去。透過鐵窗,她向外看了看,外面是個廢棄的工廠,沒有任何人影,就算是她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不過,慶幸的是將她擄來的大漢們也不見蹤跡,或許他們已經(jīng)走了,或許他們在庫房大門的那一邊。
她將鐵片絞住兩根鐵窗欄桿,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絞動著鐵片,鐵片深深嵌進她的掌心,“咯咯”,鐵片越收越緊,鐵窗欄桿漸漸變形扭曲。鐵片割破了她的掌心,鮮血沁出來,滴答滴答順著她的手腕流淌,她痛得額頭后背盡是冷汗。
鐵片越絞越緊。
欄桿越來越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