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新證》共包含既相互聯(lián)系,又各能獨立成章的論文13篇,除首篇外,都圍繞一個基本論點。這個基本論點就是,《金瓶梅》的作者為著名文士徐渭。認為《金瓶梅》出自徐渭之手的見解,當然不是承玉的首倡。早在30年代,英人韋利就提出過。他之所以有這樣的看法,乃是出于一個誤會?!度f歷野獲編》曾記述:麻城劉延伯家藏《金瓶梅》全書抄本,是從其妻家徐文貞處抄來,而徐渭字文長,恰為徐文貞的排行弟兄。于是,他就把《金瓶梅》看成徐渭的手筆。其實,文貞乃明相徐階的謚號,徐階與徐渭并非兄弟。韋利的論據自然難以立足,其“徐渭說”也一直遭受冷落,數十年來,幾乎為人們所遺忘。承玉此次提出徐渭作《金瓶梅》說,當然與韋利不無關系,但結論的得出,卻是他深入具體地鉆研小說文本和有關資料而形成的。他肯定了韋利的猜測,但拋棄了誤會,并且用大量的來自文本的論論,初步構成了“徐渭說”的比較完整的論述體系。也許他的探討還有不少粗疏之處,對他的見解肯定會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有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為了證明徐渭作《金瓶梅》,承玉對小說文本作了較為細致的分析。我覺得,從方法論的角度考慮,這一途徑無疑是可取的,值得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