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貢出馬：一位周旋于權(quán)力巔峰的布衣商人

　　一個手無寸鐵的儒生，憑著口舌之利，竟攪得天翻地覆。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強晉，霸越。 ——《越絕書》這是一部“好看的”大話歷史的小說。這部小說講述的是在春秋戰(zhàn)國交替的年代，強盛的齊國準(zhǔn)備發(fā)兵，進攻孔子的母國魯國?？鬃右粍t心憂母國，一則也為了去實踐他提出的“儒”之思想，遂派出弟子子貢，出使齊國，欲勸說齊國放棄出兵。沒想到，子貢這一出馬，一件事引出另一件事，不得不在各國之間一一倒騰，無意之間，卻竟然完成了一件存魯，亂齊，破吳，強晉，霸越的壯舉，成為推動中國歷史從春秋時期過渡到戰(zhàn)國時代的英雄人物。小說《子貢出馬》中的“子貢”，他實際上是被趕鴨子上架，原本自己一無所長，卻命運作弄，出使諸國——這種責(zé)任之重大和個人能力之平庸，兩者的錯位，造成了子貢做多錯多的滑稽形象。子貢出馬大受驚嚇/夏周：作家王小波在雜文《我對小說的看法》里提到，現(xiàn)代小說家曾經(jīng)使他大受驚嚇，而一系列驚嚇的開始，是他二十七八歲時，讀到的圖尼埃爾的小說《少女與死》。他發(fā)現(xiàn)，小說以及功能發(fā)生了很大變化。因此，他整整十年放棄了寫小說。2000年底，我也迎來了讓我大受驚嚇的小說，這就是“須彌山主人”的《子貢出馬》。當(dāng)時這部小說在新浪網(wǎng)連載，轉(zhuǎn)眼一年多過去了，現(xiàn)在我靜下心來，用一把小刀解剖《子貢出馬》。兩刀下去，我得到三部分：好玩的故事，對儒家思想的反諷，對歷史的敘述和反思。其中，好玩的故事居于主導(dǎo)地位，其次是對儒家思想的反諷，此二者一表一里，但不是五五開。對歷史的敘述和反思只占一成，純粹是出于作者的習(xí)慣而附著于文本之上的。作者認(rèn)為，寫小說就是講故事。既然講故事，就要講個好玩的故事。作者在兩個方面確保了《子貢出馬》這個故事好玩。一是營造戲謔的氣氛。作者使用詼諧風(fēng)趣的語言，努力營造戲謔的氣氛，很多地方令人捧腹。這種戲謔的氣氛很容易感染讀者。二是營造懸念。由于使用了第一人稱，讀者一般不會擔(dān)心子貢丟了性命。因此，懸念集中于如何完成游說的使命。這是小說的重頭戲，作者精心設(shè)計了故事的邏輯結(jié)構(gòu)，情節(jié)環(huán)環(huán)相扣，一點點地?fù)荛_讀者眼前的迷霧。這一部分仿佛推理小說，看著過癮。作為內(nèi)核部分，對儒家思想的反諷是這部小說的主旨。作者花費工夫，講這樣一個好玩的故事，就是要把這個內(nèi)核包裹起來。隨著子貢從起初的洋洋自得，到后來處處碰壁的過程，作者借助于第一人稱視角的便利，通過“我”的心理活動，每每順勢一擊，對儒家思想進行反諷。在子貢去晉國的路上，借著對“仁義禮智信忠庸恕孝悌”的思辨，這種反諷達到了高潮。實際上，小說的內(nèi)核部分到此已經(jīng)結(jié)束。從第七章開始，由于子貢已經(jīng)完成了游說使命，前面章節(jié)充溢著戲謔的氣氛消失了，第一人稱也退至幕后。敘述變得冷靜甚至冷竣。作者愿意講完所有故事，即便不再好玩，不再反諷。在第19節(jié)里，為了熱鬧些，作者還讓子胥唱了一首歌，到了第20節(jié)，一段段的“范蠡說”，已經(jīng)心灰意懶了。第21節(jié)，作者騰出手來，又拿“禮儀之邦”當(dāng)做靶子練了練，而末尾的“吳國滅亡，越國興旺，晉國被分割成趙魏韓三國”幾句，清楚地表明作者對于敘述歷史的喜愛，是處于慣性而寫到小說里來的。對于歷史的敘述和反思，是作者喜愛的一個主題。正如這部小說里子貢所說：“歷史這個東西，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看似荒謬的敘述，反而可能更接近于歷史的真相。這就是“歷史真相”的荒謬所在?！蹲迂暢鲴R》這種“故事新編”的合理性，正在于此。在小說的最后一節(jié)，戲謔的氣氛又重新出現(xiàn)，一切都只為了最后的兩句話：“子貢出馬，殺人如麻！”“子貢出馬，攪亂天下！”這就是讓我大受驚嚇的《子貢出馬》，一部很有意思的小說。書摘：勾踐看見我進來，帶著二十來個文武大臣，快步走下臺階來迎接我。他總是禮數(shù)周到，從不疏忽。像我從魯國這樣的禮儀之邦出來的人自然知道，越是禮數(shù)周到，就越是心有所求。即使像我們師兄弟，對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也總是禮數(shù)周到，目的是想讓人稱贊我們?nèi)寮业茏拥臏匚臓栄?。從這一點來說，維護禮儀之邦的聲譽是十分吃力的。“今天我們要好好聊聊?！惫篡`說著把我讓到座位上，那是一張四方的竹席。他自己在我對面的席子上坐下。那些大臣在他身旁隔著五六步站著，雖然也有竹席，但沒有坐。 我想起計倪，這個狡猾的家伙在這種場合，不但沒有座位，連站位也沒有。我想問問哪個是范蠡哪個是文種，但想了一想，沒有開口。

　　商略，浙江省上虞市，有兩座山，一座是謝安居住過的東山，一座是謝靈運和神仙下棋喝酒過的覆厄山。商略于1966年出生在東山之東、覆厄山之西的一個小村，本名鐘松君，有個網(wǎng)名，叫“須彌山主人”。從小最喜歡徒手捕魚、攀山拔筍和尋訪異人。1988年師專畢業(yè)，當(dāng)了六年海島中學(xué)語文教師后，到媒體工作?，F(xiàn)在謀食杭州。從1985年起，發(fā)表文學(xué)作品數(shù)十萬字，小說曾在國內(nèi)外多次獲獎，著有長篇小說《流水的方式》等。\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