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中學的凳子上寫成了她的第一部小說,瑪麗·恩迪耶就一直在營造一個完全屬于她自己的世界.她的書,無論我們怎樣抖動,都不會掉下什么東西來,因為書里的內容全是必不可少的.她采用一些簡單的標記,沒有回答的問句,各種各樣的驚嘆,使用我們在一個不安的、疑惑的世界里東搖西晃。她不愿意只是玩弄一些普通情感的游戲。她把那些顯得過于溫柔的憐憫的傾向打碎了。她弄亂了線索。她用淚代替笑。和所有偉大的作家一樣,瑪麗·恩迪耶讓我們著迷。在寫作兩部帶有自傳色彩的家庭故事——《在家里》和《女巫師》——之間,她突發(fā)奇想地用一種荒誕筆法戲弄了巴黎人的優(yōu)越感,當然,就像加伊一樣,這只是貼附在外面的一個皮層。恩迪耶更感興趣的是將故事推向殘酷的邊緣:讓教授埃爾曼永遠回不了巴黎,讓一家人永遠不能團聚,這種痛苦將隨著小鎮(zhèn)的禁忌日趨合理化而成為一種快樂。多年后,埃爾曼教授準能發(fā)現(xiàn),他的生命之所以被凝固是因為他完全認識了自己——就像恩迪耶認為不應當趕走尾隨而至的無名動物,而應當停下腳步呼喚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