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以后會明白,讓·艾什諾茲也許是當代小說家之中最懂得將環(huán)境、符號、語言這些我們時代的特點化為藝術的一個了。他不像自然主義作家那樣簡簡單單地恢復它們的原狀,不像現實主義作家那樣根據一種世界觀的條條框框去組織它們,也不像后現代作家那樣把這些聚集起來為了一個毫無動機的游戲,而是要創(chuàng)造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小說世界,充滿奇幻和真實,意義就從中毫無疑問地顯示出來。他的創(chuàng)作——因為這確實是一種創(chuàng)作(仿宋)——開始于1979年的《格林威治子午線》,隨后的《切羅基》、《出征馬來亞》……就是出于這惟一的考慮,以其類型出現在當代文學風景里。整個80年代就這樣由幾個非常典型的書寫領域構成,而它們那可能并非偶然的同時出現,可以視為文學史上一個完全例外的怪現象。讓·艾什諾茲所開辟的領域,承載著我們周圍的所有符號,毫無疑問是其中最快能讓人進入的。但一旦進入現場,讀者就會在其中發(fā)現一臺驚人的機器,一個真正的意義加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