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乘(Vajrayāna)是在中國西藏和蒙古地區(qū)占統治地位的大乘佛教之一宗。它是一種明顯的非常適用的修習奧義的形式。為了實現人能看到其自我之幻消失,并進入其自我神性的大樂之中的智,它提出了許多具體、明確的修持技術。一千多年以來,這些修持術于羅馬占領我們地區(qū)的時代就在印度的那爛陀大學得到了發(fā)展,它師徒相傳,嚴禁向世俗人傳授,而現在,旅居世界各地的喇嘛們感到鑒于他們身處異邦這一事實,如果他們在一代人期間尚不能返回故鄉(xiāng),那么他們的神學知識就會衰落和消失。因此,他們準備向所有那些真心誠意地希望學習的人傳授這種知識。存在于思想中的奧義或對神圣真諦的追求,無論在哪里始終都寄身于一小批人中,但密教奧義的修持術卻很少與其它宗教或佛教中的其它宗派具有相似性或共性,它的大部分修持方法實際上是獨一無二的。除了它們對于那些學習佛教(尤其是禪)和心理學者們的深刻意義之外,這種學習還可以幫助那些試圖揭示表面的面紗和一直深入到任何智慧和任何神的本源的人。金剛乘之道是導致控制善惡的道路。這也是變化之道,心力于其中可以把內外物都變成武器。毫無疑問,這樣一種變化過程的發(fā)展是不容易的,不會因儀軌和神咒而自動獲得。這里也如同在其它各處一樣,心是主宰一切的國王。難道那些沒有一種金剛石般毅力的人在本世中就可以達到一尊神的地位嗎?弟子必須全心全意地、以其全部身心、感受和身周圍的一切(無論好壞與否)來服從這一目的。它所要求的第一個條件是一種不可遏制的決心,第二個條件是一名上師。這位上師不僅根據經書向其弟子傳授奧義,而且還要根據其親身經驗和一種已獲得覺的心來傳授。在西方國家,這樣的人比如意寶珠多不了多少。但在涌入印度、錫金和尼泊爾的藏族流亡者中,有些來自大型喇嘛教研究中心的實現了很高的圓滿成果的高僧,以及從山間隱修處出來的獲得圓滿的瑜伽行者。他們中的一小批遷往歐洲和美洲。或在大學中工作,或者是在后來變成修習三昧和觀想之地的偏僻地區(qū)創(chuàng)建了寺院。早在蘇格蘭的山坡上建造的桑耶嶺寺就已經吸引了一批喇嘛和更多的對此感興趣的人,以至于都無法容納得下了。一旦當這批喇嘛們掌握了歐洲語言之后,那些如同本書一樣的著作就將會過時。我們等待出自他們筆下的一些在西藏任何時代都未曾出現過的公開闡述其教義的權威著作。因為他們已經明白,維持舊有的保護將會使金剛乘遭到滅絕的威脅。他們的所有學生將不再是佛教徒;因為其他人也可能會發(fā)現使密教修持法適應于自己的精神宗教生活將是有益的。在等待期間,我們還是回到自己那西方金剛乘信徒的地位上來,盡可能以最佳的方式接觸這一內容吧。對撰寫本書,我猶豫了近十年。首先感覺到自己的知識無法勝任這項任務,認為最好是按照習慣而保持沉默,一直到我們的宗教修持的進步能允許以非常權威的口吻論述這一問題為止。我最終還是決定要寫這本書,盡管自己尚未取得充分的進步。因為我認為金剛乘已引起了日益增長的興趣,現在肯定已迫切需要排除由于奧義的保密傳統而導致的對佛教密宗的可笑誤解的時候了。在西藏。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不能談論密教的禁令又株連到了一些主要的講授。若沒有這些講授,那么密教著作就會成為真主的不解之謎。讓一名一知半解的醫(yī)科學生如同一名合格的教授那樣自由地從事手術,和讓初學者以不僅能改變思想而且也能改變心的大師自居同樣都是危險的。錯誤地運用這種修持術可能會導致神經錯亂,甚至比瘋狂還要嚴重的后果。本書僅僅勉強觸及到金剛乘的歷史、發(fā)展、現狀及其不同的宗派,它主要論述的是密教修持法。這種修持法可以導致控制心、自我幻覺的結束及其特殊效果。那種認為密教修持術可以被非佛教徒使用的思想在出現了兩種背景之后已開始于我的思想中形成和發(fā)展:兩名本篤會修道院院長(一名英國人和一名美國人)在曼谷分別拜訪了我,他們強烈希望學習佛教的禪定觀想修習法,我偶爾聽到了他們講到一些天主教神職官員已開始了類似學習的事實。我個人在澳大利亞遇到過一、兩名公誼會教徒也對金則乘表現了強烈的興趣。我對于在佛教徒的背景之外從事金剛乘修持法可能會帶來好處的大致范圍尚一無所知,因而希望看到整個佛法能與其修持術一道被人接受。宗教和精神上的進步與所取得的成果并不是任何一種宗教的特權,它們是向所有擁有一種深刻和堅強決心的人開放的。由于我把金剛乘視為人類思想發(fā)展的最絢麗的花朵之一,所以我堅信為它辯護并沒有錯。不過我又自忖,由在井底觀星的青蛙對茫茫宇宙的描述只能是不完善和有缺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