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民俗辭典》就要出版了,他要求我在書的前面寫上一段話,當作該書的序言。我想,以我與他的關系,以及我對《花兒民俗辭典》編寫過程的了解,由我來辦這件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郗萌是我的兒子,他編寫《花兒民俗辭典》,可以說是我促成的。那是大約三年前的一個傍晚,我們在一起閑談。談及學習、研究“花兒”的難點時,我說,“花兒”是一種區(qū)域性很強的文化產品,地方性的事物及表達其意義的方言土語往往叫人們望而卻步,尤其是外地的同志;我的一些學生就是如此。他說,這有何難,你編本《花兒民俗辭典》,不就把這個難題解決了。我?想不到他在這里將我一軍,我實在不愿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竟一時語塞。停了片刻,我從嘴里蹦出一句搪塞的話來,我哪有那功夫!他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說,你沒時間,我可有!他態(tài)度嚴肅,臉上往日俏皮搗蛋的神情,一絲也沒有了。為了靠實,我緊逼一步,問,你成?他答,咋不成!咱們家里有成堆的“花兒”書,資料不成問題;我是干圖書館的,工具書是我的老本行,編本辭典也該算不了啥大事;更何況還有您這位“花兒”研究家做技術指導呢!看來對于這個選題,他是勢在必得。這時,我心里也已經贊同他接這個選題了,但嘴里卻說,你可考慮好,莫等到頭來玩不轉了哭鼻子。他朗聲大笑,說,沒有金剛鉆,不攬這種瓷器活兒。于是,一個對“花兒”研究者有價值的選題就這樣被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