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作為一種文化象征,被學者們不斷闡釋。而本書以走讀的方式,不是人文旅游,不是行萬里路的走馬觀花,而是將地理景觀作為可解讀的文本,將文本作為可透視的文化景觀,追隨胡適一生行走的地點,貫穿起逝去的歷史,折射這位學貫中西、走向現(xiàn)代的大學者一生的光芒。走讀,不只是走,更要讀,讀出新意,而不是窮搜未盡的史料。當然,期待有新史料披露的讀者也不會徒勞而歸的。為此,每一篇的立意都找得艱苦。《費城一晚》,是在閱讀了眾多胡適的書信、回憶錄、日記、傳記,深入了解了他對基督教的看法之后,感到只有將這個地點和事件挑出,才是評論胡適宗教觀最恰當?shù)那锌冢弧陡绱笾贰分械摹白贰庇小皝碚咧勺贰钡囊馑?,可以理解為胡適博士學位的彌補,對導師杜威的追隨,也可以理解為就讀時的匆促,當然,更有晚年心系母校漢學發(fā)展的拳拳學子情;《雨中的普林斯頓》契合胡適那段風雨人生的凄楚飄零之感;《魂牽夢系綺色佳》實際上已經從一個側面寫了胡適的一生,因為這是讓胡適一生掛念的地方;《米糧庫的精神食糧》關注的是作為《獨立評論》的主編、主筆和自由時評人的胡適;《“東廠”訣別》既是現(xiàn)實處境,又有政治形勢下不得不逃避周遭的復雜心態(tài);《暮立南港:自由與容忍之間》中的“立”字才最能表現(xiàn)胡適最后歲月對某些東西的容忍和執(zhí)著。他從來都不會像魯迅那樣“橫站”,但也是傲然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