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這部書稿的直接起因,是教育部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山東師范大學齊魯文化研究院“齊魯文化與中華文明文庫”叢書出版計劃的需要,具有偶然性。而這部書稿的相關研究從20世紀90年代就已經開始了,因此現在做些系統(tǒng)總結,也有其必然性。1996年至21世紀初,我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從事博士后科研工作期間,恰逢“夏商周斷代工程”正在實施中。我的導師李學勤先生擔任該工程首席科學家、專家組組長。我因此有機會擔任工程專家組暨辦公室學術秘書,還負責了一個專題的研究。在這個多學科相結合的環(huán)境里,我得到了科研鍛煉,開闊了學術視野?!跋纳讨軘啻こ獭彪A段性成果發(fā)布后,國家又在此基礎上啟動了“中華文明探源工程”,我又有幸繼續(xù)參與工程預研究的一些論證報告與專題研究工作,使自己的專業(yè)思考又進了一步。這段經歷,使我的確有了“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的感覺?!爸腥A文明探源工程”的研究目標是相當于五帝時代的中國文明起源,跨度約一千年,而“夏商周斷代工程”事關中國早期文明發(fā)展,跨度近兩千年。五帝至夏商周總共三千年,占據了整個中國文明史的五分之三,時間長,涉及面廣,而且,這又是中國文明發(fā)展的奠基成型時期,意義重大。我一頭扎進這深廣的學術大海,幾乎已沒有回頭的可能。近二十年來,我一直在這個領域里潛心理論思考,親赴考古現場,分析相關資料,做多學科的綜合研究。真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