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顏鯨傳

白話明史 作者:清·張廷玉 等


  顏鯨,字應(yīng)雷,慈奚谷人。嘉靖三十五年(1556)進士。授官行人。提升為御史,出朝巡視倉場。當(dāng)時奸人馬漢倚仗定國公權(quán)勢,放高利貸錢給運漕兵卒。如果不及時償還,就沒收他們的糧餉,被怨家所告。馬漢持定國公的信來求情,顏鯨立即將他處死。四十一年,畿輔、山東、山西、河南、河北大豐收。顏鯨請求皇上讓州縣贓罰的銀兩不要運到京師,全部易換成糧食以防備救濟饑年,并且發(fā)放內(nèi)府新錢作為買進糧食的本錢?;实鄱寂鷾?zhǔn)了。之后,上奏對漕政有利的六事。

  第二年出按河南。伊王典木英持杖作惡,久結(jié)宮掖廷內(nèi)中官及嚴(yán)嵩父子,內(nèi)外勾結(jié)應(yīng)和,凡他所請奏的都立即批下來,他的爪牙大都是礦盜。顏鯨早就想除掉他,便與參政耿隨卿合計,抓住伊王承奉官王鑒的罪證,王鑒當(dāng)天就告發(fā)伊王的陰謀。這時嚴(yán)嵩已倒臺,顏鯨于是通報徐階,說諸位中官阻絕伊王援請,又將伊王偵事的飛騎盡數(shù)逮捕。托言防寇,檄令知府將兵分屯要害地點。于是會同巡撫胡堯臣彈劾典木英抗旨、矯敕、僭擬、淫虐等十大罪狀。伊王護衛(wèi)和諸亡命徒幾萬人,不敢發(fā)動?;实壅鹋?,廢伊王為庶民,禁錮在高墻之內(nèi),沒收其財產(chǎn),削去世封。河南河北的人鼓舞慶祝。景王被封藩國,越過邊界搶奪民產(chǎn)作為莊田,顏鯨抓住他的爪牙進行治罪。魏國公侵占民產(chǎn),假借皇上賜名的樹碑為界。顏鯨翻倒樹碑,讓他戍邊。錦衣主帥納諸俠一點金錢,就讓其署名校尉籍中,為害百姓。列侯出使王府,道路驛站騷亂。王府內(nèi)官進奉,駕龍舟,所過恣橫。顏鯨請校尉的缺額聽從兵部補員,冊封改為文臣,王府進奉派遣屬吏?;噬舷略t冊親王和王妃派遣列候,其他的按顏鯨的提議。

  后改任督畿輔學(xué)政。大興知縣高世儒奉詔核查逃役,都督朱希孝以勾軍的罪名彈劾他,下到部里討論。顏鯨彈劾朱希孝亂法,說:“高世儒等人按籍召行戶,不是勾結(jié)禁軍。這乃是禁軍子弟家人倚靠城社,假冒禁衛(wèi)之名,致使官吏不敢過問。富人得以抗旨,而窮人為溝中瘠。高世儒無罪,罪在錦衣?!被实蹛琅?zé)斥顏鯨詆毀誣蔑勛臣,貶為安仁典史。

  隆慶元年(1567)歷湖廣提學(xué)副使。因試恩貢生之失受張居正指責(zé),降為山東參議。后來改為太仆少卿。都御史海瑞推薦顏鯨是異才,但沒有回音。

  顏鯨出按河南的時候,罷黜新鄭知縣,此人為高拱所庇護。在湖廣,王篆想祀他的父親為鄉(xiāng)賢,顏鯨堅持不允許。到這時候,高拱掌管吏部,王篆為考功郎,于是以不謹(jǐn)?shù)拿x奪去顏鯨的官職。萬歷年間,給事中鄒元標(biāo)、御史饒位交章推薦顏鯨,報告上去而無結(jié)果。御史顧云程說“:陛下大量起用遺佚的人,唯獨顏鯨和管志道因考察被格除。如果輔相與吏部尚書為賢臣,那么罷黜奸邪為公典,否則就是驅(qū)除異己而已。近來又考察登用吳中行、艾穆、魏時亮、趙世卿,唯獨奚落顏鯨、管志道,這是為什么呢?”給事中姜應(yīng)麟、李弘道也說這件事,顏鯨僅以湖廣副使退休。朝廷中外有十多封疏章褒論推薦顏鯨,但終究沒有任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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