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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內府《永樂大典》展出,東西方古籍珍本相遇臺北

梵蒂岡宗座圖書館于十五世紀中葉正式成立前,中國明朝于北京修造的紫禁城已落成多時,大抵奠定皇家藏書的規(guī)模。

梵蒂岡宗座圖書館于十五世紀中葉正式成立前,中國明朝于北京修造的紫禁城已落成多時,大抵奠定皇家藏書的規(guī)模。宮中插架雖富,卻屢遭劫難而大量佚失。滿人入主中國之后,不僅留心古今逸籍之搜羅,更踵其事而增華,無論專就歷代舊籍善本的鑒藏,前朝遺存文獻資源的重整,乃至各類御制欽定圖書的編修刊行,都不斷開展令人耳目一新的格局。

“梵蒂岡宗座圖書館珍藏”暨“明清宮廷藏書”特展正在臺北故宮博物院展出。展覽首度同時展陳西方與華夏歷史文化脈絡中的珍稀古籍。據悉,展出的重要古籍包括明嘉靖隆慶間內府朱絲欄重寫本《永樂大典》、清乾隆間武英殿朱絲欄寫本《欽定四庫全書薈要》 等國寶級文物。展覽將持續(xù)至7月16日。

永樂大典 明 解縉等編 明嘉靖隆慶間(1562- 1567)內府朱絲欄重寫本 國寶
全書正文約四億字,二萬二千八百七十七卷,凡例及目錄六十卷,裝成一萬一千零九十五冊;采“用韻以統(tǒng)字,用字以系事”的體例,輯錄中國十四世紀以前重要典籍,不僅是規(guī)??涨暗念悤拗?,亦堪稱以“聲音”網羅一切資訊、知識的歷史文獻資料庫;降至清代,更成為乾隆皇帝發(fā)動纂修《四庫全書》文化工程的肇端?!洞蟮洹氛臼?,重寫于嘉靖、隆慶年間的副本迭經火災、兵燹而嚴重毀損散落,至今幸存于世者僅四百余冊,藏家莫不視為至寶。


明帝后像 絹本設色


“明清宮廷藏書”特展包含四個單元,展陳臺北故宮博物院典藏明清皇家藏書中最富代表性的珍品:“稽古右文”先從朝廷對于主流學術的建構,帶出明清兩代最重要的文化大業(yè);“嫏嬛蕓香”羅列遞經兩代內府珍藏的宋元精槧,再聚焦清帝對于古籍維護與收藏的態(tài)度及貢獻;“冊府千華”遍觀明清皇家修撰制作各類圖書的豐碩成果,并說明書籍如何成為宮廷禮制的一環(huán);“清凈修持”反映皇城內外多元熱絡的宗教信仰氛圍,因緣具足,為后人留下制作嚴謹、氣象莊嚴的寶典。

清乾隆間武英殿朱絲欄寫本《欽定四庫全書薈要》
全書分經、史、子、集四部,是舉世最大的叢書,收錄中國古代各領域圖籍菁華,并納入多種西洋傳教士參與撰述的科學著作,全面清理甚至建構含括傳統(tǒng)與當代特色的學術體系,集歷史意義、學術內涵、文物價值與毀譽聚訟于一身。


亞略巴古的丟尼修神學文集盎博羅削拉丁文譯本(局部)  十五世紀中葉 意大利 動物皮紙  原件展示 ? 梵蒂岡宗座圖書館


稽古右文

探究學術資源,推動文教建設,是古代盛世帝王的治國重點與政績標志。明成祖永樂年間敕修五經、四書“大全”等重要典籍頒行天下,程、朱理學不僅作為國家考試的標準,也牽動東亞鄰國的儒學發(fā)展。清初為鞏固政權,一則猶尊朱學為正學,一則逐漸展開對傳統(tǒng)知識與文獻的重新整理。圖書既是統(tǒng)治者的工具,也各自開創(chuàng)出重要的學術工程、文化遺產:《永樂大典》以音韻為線索,建構一座網羅天下事物的歷史資料庫;《四庫全書》則是依循傳統(tǒng)圖書分類模式,樹立中國古代知識體系與學術批評的新典范。

帝制時期,由官方主導的圖書搜訪、典藏或纂修,往往被賦予文化、知識、學術以外的角色,成為統(tǒng)治者鞏固政權合理(法)性和讀書人借以交換權力資源的工具。

大明會典 明 張居正、申時行等纂 明萬歷間(1573-1620)內府朱絲欄寫本


明代開國之初,確立尊崇程朱理學的政治意識形態(tài),“令學者非五經、孔、孟之書不讀,非濂、洛、關、閩之學不講”。永樂年間(1403-1424),禮部奉旨纂修刊印《五經大全》《四書大全》《性理大全》頒賜天下,讀書人必須遵循一定的方式說話、作文、思考;宋儒朱熹(1130-1200)和眾門生為《資治通鑒》編撰的《綱目》,因強調正統(tǒng)意識與綱常名教,成為君臣士子必讀之書,也是國家考選人才的圭臬。知識的邊界愈益狹隘,思想的活力也就逐漸衰退了。

資治通鑒綱目 宋 朱熹撰 明內府朱絲欄精鈔本


《大明會典》與《資治通鑒綱目》,皆采用“臺閣體”端楷濃墨精寫,包背裝,杏黃色暗花緞質書衣,書中鈐有“廣運之寶”朱璽,保留典型的明代宮廷陳設書籍樣貌。

康熙皇帝在順治承襲朱元璋(1328-1398)“圣諭六言”的基礎上,發(fā)展出圣諭十六條,旨在覺世牖民、教化百姓。雍正二年(1724)再逐條演繹闡釋,形成一萬余字的《圣諭廣訓》,并建立一套民間定期宣講的制度,直到清末。

圣諭廣訓 清 圣祖玄燁頒訓 清 世宗胤禛推繹 清雍正二年(1724)內府刊滿漢合璧本


淵鑒齋御纂朱子全書 宋 朱熹撰 清 熊賜履、李光地等奉敕編 清康熙五十三年(1714)武英殿刊本


康熙圣諭其中一條為“黜異端以崇正學”。所謂“正學”,強調上接圣賢心傳、下續(xù)宋儒道脈;雍正則是將佛教、道教乃至西洋宗教皆視為異端??滴跻环矫嫱谱鹬鞂W為正學,卻也展現(xiàn)自己對于朱子學術的新體認:在重新編校的《朱子全書》中翻轉前人每以太極、陰陽等門目優(yōu)先的模式,而是首重論學,其次四書、六經,接著才是性理、道統(tǒng)各類。另一方面,康熙朝編纂了許多有關漢族文化傳統(tǒng)的大書,也對文字、音韻作出里程碑式的建設?!犊滴踝值洹肥侵袊糯鷿h語辭書編纂史上,第一部以“字典”為名的字書,收錄近五萬字,規(guī)??涨?。

清代內府刻印圖書,白紙印本量少,多用于宮廷陳設;黃紙印本較多,備供賞賜內外群臣。《朱子全書》與《康熙字典》皆為康熙朝內府雕版制作,采用潔白連四紙初印的陳設本。工藝精湛,觸手如新,品相上佳。

十六、十七世紀,也就是中國的明、清時期,東、西文化展開頻繁而廣泛的交流,傳統(tǒng)的知識、信仰體系也在一波波激蕩與會通之中,逐漸產生變化。

十八世紀纂修的《四庫全書》,共收錄六十二種西學著作(全書鈔錄三十八種,只存條目二十四種),其中包括康熙皇帝下令編訂的樂律學專著《律呂正義》。這部書最后一卷《續(xù)編》,是葡萄牙籍天主教耶穌會士兼宮廷樂師徐日升(1645-1708)用漢語介紹西洋音樂理論的著作,本名《律呂纂要》;后來由意大利籍羅馬天主教遣使會士德里格(1671-1746)編輯附入《律呂正義》。

《律呂正義續(xù)編》詳細介紹西方五線譜的編制方式,以及音高、音階、音符、音調、節(jié)拍等相關知識,最后用11則五線譜圖例,解說前面的樂理知識。五線譜傳入中國宮廷時,活躍于歐洲樂壇的,正是“音樂之父”巴赫(1685-1750)和“神劇之父”韓德爾(1685-1759)等巴洛克時期重要音樂家。

嫏嬛蕓香

“嫏嬛”相傳為天帝珍藏奇書之處,而古人或用蕓草辟蠹護書,故以蕓香雅稱書香。明、清兩代皇宮御苑典藏大量珍貴圖書,外界幾乎無緣親睹。盡管宮廷藏書多遭天災人禍而毀損散佚,世人猶能借由當時編制的目錄與鮮明的印記特征,想像昔日規(guī)模和傳世脈絡。這一單元除了展陳明、清皇室遞藏的善本秘笈,彰顯其珍稀性與學術價值,特別著重呈現(xiàn)書籍作為古物甚至如藝術品般賞鑒收藏的面相。最具代表性的,莫過于乾隆皇帝創(chuàng)建的“天祿琳瑯”善本特藏,造就中國古代宮廷藏書史上最輝煌的篇章。

明代宮廷藏書的概況與變化,可從二部書目略窺一二。十五世紀中期編訂的《文淵閣書目》,乃明初遷都北京之后,清查秘閣圖籍的總帳;共登載七千余部、四萬余冊。明代北京文淵閣屢遭火劫,中葉以降君臣或不重視藏書,管理亦漸失章法,“腐敗者十二,盜竊者十五”。十七世紀初,萬歷朝整編《內閣藏書目錄》時,僅得書二千余種、近一萬九千冊。

昭德先生郡齋讀書志 宋 晁公武撰 宋淳祐九年(1249)黎安朝袁州刊宋元遞修本


梅亭先生四六標準 宋 李劉撰 宋刊本


清宮藏書的來源之一,即是接收前朝遺存;惟于易代之際,書籍檔案多因殿閣被焚而嚴重毀損。少數(shù)傳世珍本,猶存兩代宮廷遞藏線索,難能可貴。例如宋版孤帙《昭德先生郡齋讀書志》,內鈐“東宮書府”九疊篆印,原屬明代皇太子所藏;另一部宋刻初印《梅亭先生四六標準》,還可見明“文淵閣印”,清宮重新裝潢后加蓋“避暑山莊”朱璽,化身為精雅的御苑陳設善本。

在中國古代宮廷藏書脈絡中,乾隆皇帝首創(chuàng)將“古書”納入“古物”的鑒藏范圍,“天祿琳瑯”也是他全面開展整理宮廷文物大業(yè)的第一塊拼圖。從乾隆元年到四十年(1736-1775),從御花園絳雪軒到乾清宮昭仁殿,幸獲入藏的善本,多被視為歷代古籍中的藝術品,同時賦予鮮明的皇家鑒藏特征。

欽定天祿琳瑯書目 清 于敏中等奉敕編 清乾隆間內府寫本


大學衍義 宋 真德秀撰 明初刊修補本


臺北故宮博物院典藏存世數(shù)量最多的“天祿琳瑯”相關古籍。明初刊《大學衍義》是康熙皇帝首次南巡途中所得,乾隆年間重新覆以緞質書衣,首末葉鈐蓋“天祿琳瑯”小印與“乾隆御覽之寶”朱璽,保留乾隆朝善本特藏的裝潢樣貌。后來可能因為此書并非真正的宋版書而遭到撤出,移置其他殿閣。

孔氏六帖 宋 孔傳撰 宋干道二年(1166)韓仲通泉州刊本


嘉慶二年(1797),所有昭仁殿藏書因乾清宮火盡毀;迅速重建并續(xù)輯的“天祿琳瑯”特藏中,亦不乏精品。宋槧孤本《孔氏六帖》,紙墨勻潔、字體古樸、初印精好,歷來官私書目罕聞著錄,直到明初重現(xiàn)于內府,載入《文淵閣書目》之“盈字號第二廚書目”,可見在當時便已是珍稀秘籍。

宋版古書保存不易、流傳稀少,藏家往往秘不示人。明末江南藏書、刻書巨擘毛晉(1599-1659)“汲古閣”既富于搜藏宋、元珍罕善本,也發(fā)展出借重善書者影寫勾摹以保留版刻原貌的方式,形成所謂“毛鈔”、“影宋鈔”這一推進古籍傳播甚或鑒藏風氣的新品種。

算經七種 漢 趙嬰等注 清康熙間毛氏汲古閣景鈔宋嘉定六年(1213)鮑澣之汀州重刊元豐七年(1084) 秘書省本


乾隆、嘉慶兩朝征集的“天祿琳瑯”善本暨所編書目,秉持影宋鈔本“猶昔人論法書以唐臨晉帖為貴”、“精好實有遠過雕本者”,皆為之設置專屬門類,典藏陳設位階僅次于宋版、金版圖書,乃是從書法、紙墨等技藝層面彰顯影鈔本獨特的學術內涵和鑒賞價值。

清仁宗颙琰(1760-1820)為太上皇恢復“天祿琳瑯”舊觀后,也仿效其志,持續(xù)搜藏善本。凡有所得,除了重新裝潢,劃一題簽、函套規(guī)制,書葉亦改鈐“嘉慶御覽之寶”,以識區(qū)別。然而,嘉慶朝善本特藏未見完整書目傳世,已知有印記可證的書籍亦僅十余部;臺北故宮博物院典藏七部,大抵維持清宮裝潢原貌。

豫章先生遺文 宋 黃庭堅撰 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汪大本刊本


五經旁注 明 朱升撰 明刊本


五經旁注 明 朱升撰 明刊本


不僅藏書規(guī)模查無確數(shù),此時入藏的書籍刻印質量與版本鑒別結果也難以和先前相提并論。廷臣審定為“宋版”的《豫章先生遺文》,其實是被刻意撤去跋文書葉的乾隆年間刊本;所謂“元版”《五經旁注》,僅就字體、紙張觀之,已明顯呈現(xiàn)明代中、后期出版品的特征。

光緒二十年(1894),適逢慈禧太后六旬壽慶,德宗載湉(1871-1908)在帝師翁同龢(1830-1904)提議下,全面清查宮中“天祿琳瑯”遺存書籍,進而延伸至整理其他殿閣藏書?!凹孜鐟?zhàn)爭”前、后,光緒皇帝諭令南書房翰林,將查出之宋、元珍本陸續(xù)移置景陽宮后殿御書房區(qū),力圖重啟皇家善本特藏新局。

新刊唐昌黎先生論語筆解 唐 韓愈、李翱撰 宋蜀刊本


四書集義精要 元 劉因撰 元至順元年(1330)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刊本


光緒朝御書房特藏,不乏過往人間未見之本。例如《論語筆解》,乾隆年間纂修《四庫全書》時,館臣所見為明嘉靖間范氏天一閣刊本,而此際竟檢得一部南宋蜀刊初印本,精美之余,亦足資讐校。再如元版《四書集義精要》,四庫館繕校的殘本缺失十一卷;唯宮中另有舉世僅存的三十六卷完整本,早在康熙五十五年(1716)暢春園交下改裝后,便深藏大內近二百年。光緒皇帝一系列整理宮藏圖籍的舉措,固然已成皇家善本鑒藏之絕響,卻也為后人鑿開另一座學術礦藏。

冊府千華

明、清宮廷除了收藏歷代圖籍,用以推展文教建設,由官方主導的編輯出版活動,更是活躍。皇宮大內不乏專責纂輯刻印的單位,明代司禮監(jiān)與清代武英殿修書處,便猶如國家出版中心;其書品精美,裝幀雅麗,兼具歷史內涵與藝術特色,適足代表中國古代書籍制作技藝的巔峰。這一單元選陳明、清宮廷制作的重要典籍與帝王撰著,完整保留原有的裝潢規(guī)制;不僅可見將珍本影摹翻刻以廣流傳的實例,也包括個別作品反覆修訂成書的階段歷程,展現(xiàn)書籍的產制已被賦予更細致的意義,反映出皇家禮制運作的特殊面貌。

司禮監(jiān)原為掌理宮廷禮儀的內侍機構,自永樂七年(1409)起,奉旨承刻書籍,并保管內府書板。司禮監(jiān)所轄經廠刻書三百余種,多為維護文教治道所需,例如《古文真寶》乃明代皇室成員習詩作文的必備讀本,神宗朱翊鈞(1563-1620)尤其喜愛,嘗謂:“朕一切珎玩,悉屏勿御;而獨于是書,諷詠不忘?!?/p>

寰宇通志 明 陳循等纂 明景泰七年(1457)內府刊本


諸儒箋解古文真寶 明 黃堅編 明萬歷十一年(1583)司禮監(jiān)刊本


諸儒箋解古文真寶 明 黃堅編 明萬歷十一年(1583)司禮監(jiān)刊本


武英殿始建于明,原與書籍無涉;清康熙、雍正年間,始正式成為內府刻書專責單位,代表清代書籍制作工藝之集大成與最高水準??滴鯐r宮中藏有“宋版”《四書集注》(實乃元末覆刊本),武英殿影摹翻刻,維妙維肖。據檔案記載,康熙五十六年(1717)四月十四日,“大太監(jiān)蘇牌勝交羅紋紙一萬四千張”,傳旨僅準用于印書;皇帝批示刷印“宋版四書”十部,儼然殿版精刻初印之限定本。

清代宮廷編纂圖書,深受帝君權力或其個人意志支配;而書籍的制作、裝潢、進呈、陳設等階段各有規(guī)范,共同形成皇家禮制運行的重要環(huán)節(jié)。

明通鑒綱目 清 舒赫德等編 清乾隆間(1736-1795)內府朱絲欄寫高宗御批稿本


乾隆皇帝熱衷修史,意欲獨攬史筆褒貶大權。即位初期,諭令史館輯撰《明通鑒綱目》,尤重史體義例,常在館臣進呈的底本上朱批改訂,再發(fā)回仔細黏簽勘正;書成后定名《御撰資治通鑒綱目三編》,旨在接續(xù)康熙御批綱目史事止于元末的志業(yè)。數(shù)十年后,乾隆并未將此書寫入四庫,反而要求比照后出的《御批歷代通鑒輯覽》重編,頗有悔其少作之意。

御批歷代通鑒輯覽 清 傅恒等編 清乾隆間(1736-1795)內府烏絲欄朱墨寫本 清乾隆三十二年(1767)武英殿刊朱墨套印本


相較于斷代的《綱目三編》,《通鑒輯覽》則是一部綱目體通史;耗時近十年,收錄二千余條乾隆對于古今治亂得失的史事評騭,塑造新的史籍典范。編纂工作結束后,曾繕寫一部定本進呈(后來陳設于寧壽宮),再依此樣式上版刻印。無論是寫本或刻本,皆是白紙濃墨,開本宏闊,制作精良,在清代殿版圖書中屬于少見的“大”部頭書籍。

清凈修持

明、清兩代不乏嚴密的宗教管制措施,帝王在宮廷內對宗教的態(tài)度卻不盡相同;此一特色,亦體現(xiàn)于宮廷制作或典藏的相關書籍。明初皇帝較親近佛教,從御旨雕印藏經到內府繕寫佛經,所在多有;最具代表性者,即明成祖分建漢經廠與番經廠,專門從事漢、藏文佛經刊印。世宗、神宗篤信道教,不僅宮中法事頻繁,更有不少欽定道經科儀的典藏。滿洲人受鄰近蒙古影響而親近藏傳佛教,紫禁城內各式佛堂便多達四十余處;宮廷編纂刊印之滿、漢、藏各語文藏經佛典,也成為本院極富特色的宗教圖書珍藏。

大寶積經 唐 菩提流志等譯 明宣德五年(1430)內府泥金寫本


大寶積經 唐 菩提流志等譯 明宣德五年(1430)內府泥金寫本


大寶積經 唐 菩提流志等譯 明宣德五年(1430)內府泥金寫本


明代宮廷與佛、道二教互動熱絡。宣宗朱瞻基(1399-1435)曾詔華嚴宗高僧慧進(1355-1436)入宮主持鈔寫華嚴、般若、寶積、涅槃四大部經,系以金字寫在宣德磁青紙?zhí)刂浦蚰X箋上,工藝精卓,書法端秀;今僅《大寶積經》與《大般涅槃經》完整傳世,皆為本院典藏。

太上洞玄靈寶高上玉皇本行集經 宋 梓童帝君校 明嘉靖十年(1531)刊本


太上洞玄靈寶高上玉皇本行集經 宋 梓童帝君校 明嘉靖十年(1531)刊本


宣德三年(1428),由宮廷畫師商喜彩繪、沈度(1357-1434)鈔寫的《真禪內印頓證虛凝法界金剛智經》,雜糅儒、釋、道三教思想,圖像畫風與云南阿咤力教有關,梵文字體則是西藏流行的“蘭查體”,反映當時漢藏交流密切的風氣,也帶有明顯的密教色彩,是一部獨特的修法儀軌經孤本。

明世宗朱厚熜(1507-1567)篤信道教,愛好神仙方術,甚至在宮中置辦齋醮(即道場、法事)。嘉靖十年(1531)重刻的《太上洞玄靈寶高上玉皇本行集經》,乃道士齋醮必誦的經典。此本卷首保留了誦念《玉皇經》經文之前的“啟闕”(請神)文字,是一部可實際運用于齋醮儀式的科儀完整本。

(本文據臺北故宮博物院相關展覽資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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