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傒囊三目之嬰》,張云 著,沈陽出版社,2017年0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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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風陵渡
“大概是三年前吧,民國剛建立的那一年,我從黃河里撈出了一具怪尸。”
黃老狗說完這句話,嘿嘿一笑,打了個酒嗝。
農(nóng)歷七月份,天氣已經(jīng)有些炎熱,他依然穿著一件厚厚的狗皮襖。
在風陵渡,沒人不認識黃老狗。
這地方處于黃河東轉(zhuǎn)的拐角,為陜西、山西、河南三省交通要塞,自古以來就是黃河上最大的渡口。千百年來,作為黃河要津,不知多少人來來往往。
有渡口,自然就有擺渡人。
黃老狗就是個擺渡人。
沒人知道黃老狗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在風陵渡,更沒人知道他的底細,只知道這個瘦得皮包骨頭、長著一雙三角眼、病癆鬼一般的老頭,整日里守著他的那艘破船,帶著一條黑狗,在渾濁的水面上游弋,風雨無阻。
擺渡是個苦差事,且不說所得錢財不多,光是河面上的兇險就時刻要人性命。
黃河,這條古老又邪性的河流,養(yǎng)育了一個民族,同時又持續(xù)不斷地帶來無數(shù)的災難。古往今來,它就如同一條脾氣古怪的惡龍,不安分地翻滾、肆虐,吞噬一切。
泥湯一般的黃河水里,死過多少人,不為人知,河底厚厚的淤泥中又埋著多少詭異,同樣說不清楚。
旱地上,有人死,就得有人埋,在黃河里,有人死,那就得有人撈。
風陵渡一帶撈尸人不少,這里有著別處比不上的優(yōu)勢。滾滾黃河,洶涌奔騰,流過河口鎮(zhèn)后,為南北走向的呂梁山所阻,折向南流,經(jīng)壺口,過龍門,在潼關附近又撞上秦嶺支脈,不得不帶著怒氣掉頭向東。在這里,黃河拐了一個大彎,所以河道復雜,水流詭異,檣傾楫摧、船沉人亡的事兒司空見慣。
撈尸人蜂擁而至,駕著簡陋的木船甚至是羊皮筏,穿梭于惡浪之間,只為雇主手里白花花的現(xiàn)大洋。
擺渡不撈尸,撈尸不擺渡,這是風陵渡千古不變的規(guī)矩。擺渡人是在黃河大王嘴里討生活,圖得是平平安安,誰也不愿意沾上尸體的晦氣;撈尸的則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和黃河大王搶死人,瞅準時機下水撈人,得手就離岸,生怕黃河大王盯上,故而兩者走的不是一個道兒,涇渭分明。
黃老狗是個異類。他擺渡,也撈尸,本領之高,撈尸人中無人能及,不管是濁浪排空還是陰風怒吼,他總能船到尸出,而且從無意外。
這成了風陵渡的奇談。
算一算,這些年黃老狗賺了不少金銀,可沒看過他置房買地、逍遙快活,恰恰相反,這人摳摳索索,抽的是最劣質(zhì)的旱煙,喝的是最沒滋味的薄酒,身上那件狗皮襖油漬斑斑從未換過,平日里離群索居,鮮有歡笑,連話都不多,天曉得今晚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說起撈尸的事情來。
作品簡介
《傒囊三目之嬰》,張云 著,沈陽出版社,2017年09月
中條山巔,權勢煊赫的少都督被視為怪物,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二十年間娶的三任妻子,都離奇死于產(chǎn)房密室之中,產(chǎn)下嬰兒也皆是怪胎。 三起詭異的連環(huán)怪案,看似不可能的犯罪,迷影重重。與此同時,黃河中有人撈出三目怪嬰,荒廢的山道也傳出鬧鬼的流言,原本就怪異的莊子,成了不詳?shù)脑{咒之地。 如今,第四任妻子即將生產(chǎn),詛咒是否還會延續(xù)?發(fā)誓要找到兇手的少都督,此次能否保護自己的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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