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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學術(shù)和政治三重框架下的“漢末之變”

歷史作家劉三解此前憑借《秦磚》《漢瓦》深刻剖析 “制度性的殘暴”,在歷史研究領(lǐng)域獲得關(guān)注,最新推出的《漢末之變》是其“魏闕”系列首部作品。

歷史作家劉三解此前憑借《秦磚》《漢瓦》深刻剖析 “制度性的殘暴”,在歷史研究領(lǐng)域獲得關(guān)注,最新推出的《漢末之變》是其“魏闕”系列首部作品。

《漢末之變》聚焦初平三年前的曹操與董卓,圍繞“曹操如何發(fā)跡”“董卓又因何死亡”兩大歷史疑點,剖析這兩位權(quán)臣的復雜形象。為滿足不同讀者需求,劉三解從大眾、學術(shù)、政治三重維度辨析歷史,如糾正“董卓篡位”的誤解,探討曹操起兵時間、青州黃巾數(shù)量等學術(shù)爭議問題。

近日,“正史的未盡之處,王朝的真正密碼:《漢末之變》新書發(fā)布會”舉辦。本書作者劉三解與歷史暢銷書作家諶旭彬、青年作家大生劉蟾進行了分享。

“正史的未盡之處,王朝的真正密碼:《漢末之變》新書發(fā)布會”現(xiàn)場



寫“魏史之缺”

之所以在《秦磚》《漢瓦》之后談“魏闕”,意思是“魏史之缺”。劉三解認為,三國史研究長期存在重溯源、輕流變的問題,多以魏晉南北朝文獻回溯三國時代,對東漢向三國制度的演變挖掘不足。實際上,三國英雄活躍的漢末三十六年,雖在《三國演義》中濃墨重彩,但無論是小說還是史書記載,都存在諸多破綻與矛盾。?

《漢末之變》是“魏闕”系列的第一本,主要講的是初平三年之前的曹操和董卓。選擇初平三年作為截止時間是因為董卓在這一年被刺殺了。“初平三年之前,曹操剛剛嶄露頭角,還沒有成為歷史上舉足輕重的角色,董卓進京之后,成為了東漢朝廷的實際掌權(quán)者,引發(fā)了一系列大家熟悉的歷史大事件,比如遷都、十八路諸侯討董卓等等。”劉三解談道。

曹操和董卓是本書要討論的主要人物。劉三解以《漢末之變》中董卓的形象來分析,“董卓還是一個渾蛋,我沒有在《漢末之變》里為董卓翻案。我們思考一個問題,董卓是怎么發(fā)跡的,他進京之后,是怎么控制住朝廷的。董卓到洛陽的時候不是像《三國演義》講的帶了四十萬大軍,他實際上只帶了五千人,那他是怎么成功的呢,一定不是靠軍事手段,而是靠政治手段。具體來說,一是拉攏,靠近黨人,比如王允,兩人前期配合非常好。二是讓利,董卓對下屬非常大方,不獨占賞賜。他憑借這兩點斗倒了袁隗,成功把持了東漢朝廷。”

《漢末之變》書封



歷史認知的三重框架

1974年,社會學家歐文·戈爾曼在《框架分析:經(jīng)驗組織論》中提出了“框架”的概念,其核心觀點是,人們通過“框架”這一心理基模,對復雜的社會現(xiàn)實進行篩選、分類和解釋,從而形成對事件或現(xiàn)象的認知與行動策略。

劉三解談道,社會事件原本混亂無序,人的認識能力卻是有限的,正是框架的存在使得人們能夠定位、感知、辨識和標識社會事件與信息。說得更白一些,就是“事件不會自己說話,要從它們本身所嵌入的框架中呈現(xiàn)意義。”

《漢末之變》的書寫就包含了大眾的、學術(shù)的、政治的三重“框架”:大眾對于三國的認知,基于《三國演義》及周邊的文本、影像經(jīng)驗,建構(gòu)的一重認知框架,并由此理解的“三國”;學者對于三國的認知,基于《三國志》及裴注、《后漢書》《資治通鑒》《后漢紀》等文本歷史書寫,建構(gòu)的一重認知框架。

上述兩重框架的前提,則是漢魏禪代之際,曹魏三祖(曹操、曹丕、曹叡)作為現(xiàn)實政治解釋的主宰者,建構(gòu)的敘事框架,與散落在敵國和士林的、不同面相的大事記憶,經(jīng)過長時間的互動發(fā)酵后,形成的一重認知框架,它在當時既是歷史,又是現(xiàn)實。

這種框架是我們在讀歷史時不可忽視的。在《漢末之變》中,對于大眾的認知,主要通過一些基本事實的辨析,作出回應,比如董卓沒有篡位行動的問題;對于學術(shù)的認知,主要通過提出記載之間的矛盾,如曹操起兵時間問題,或是文本與常識之間的沖突,如130萬青州黃巾的吃飯問題,或是對史料的補充解讀,如董卓弟弟擔任外戚官職,要求“重審”這些問題;對于政治的認知,卻是最難的,很大程度上,只能依賴有限的史料,作出合理推測。

《漢末之變》書影



以人之常情理解史料

劉三解強調(diào),書中提出的顛覆性觀點并非為歷史人物翻案,而是基于對史料問題的發(fā)現(xiàn),提出更合理的歷史可能性。大生劉蟾也認為:“很多時候我們獲取知識的視角和方法比知識本身更重要。如果僅從單一角度、片面信息去理解歷史,很容易陷入認知偏差?!?/p>

諶旭彬表示:“人文學科不同于理工科,有著明確的正誤之分。人文學科大家都可以表達,從太史公乃至更早的時候,這種獨立于價值判斷之外的歷史敘述就不存在。但是歷史寫作有幾個原則。首先要基于史料,不能是天馬行空或虛構(gòu)的;其次要基于常識,千百年來世事變化,但人性是共通的;最后需要專業(yè)訓練,面對同樣的史料,受沒受過專業(yè)訓練,解讀是不一樣的。”

雖然是同樣一份史料,但是放在不同的位置,對于其解讀也可能天差地別,諶旭彬談道,自己寫作的原則就是不輕易否定史料,但要把史料放到恰當?shù)奈恢??!氨热缰\士郭嘉為鼓勵曹操而寫的‘十勝十敗論’,以人之常情去理解,它顯然應該出自宣傳口徑,而不是正式的軍事會議。”

劉三解認為,寫史的人的基本原則是假話全不說,真話不全說。史料中有些東西被放大了,有些東西被隱藏了,但史官的基本操守是有的。我們對待史料的態(tài)度首先應該是與人為善,即使發(fā)現(xiàn)有難解之處,也應該認為寫史書的人不是故意在撒謊,要思考不合理的敘事出現(xiàn)的原因。其次如果有兩個史料是絕對矛盾的,就一定要去考證。

諶旭彬談道,有人認為寫歷史的人一定要站在客觀的立場,只講事實。其實,從太史公乃至更早的時候,這種獨立于價值判斷之外的歷史敘述就不存在。《史記》中漢文帝的本紀記錄的都是他的善政、漢武帝本紀都是政治措施的不良影響,之所以這么寫,是因為司馬遷要通過漢文帝和漢武帝本紀的強烈對比,來表達他認為的善政是什么樣子。

《漢末之變》內(nèi)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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