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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jié):獨孤及:仗劍走天涯(3)

江湖·淚 作者:文泉杰 著


那一年我七歲。七歲那年我身上發(fā)生了諸如此類的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我用自制的彈弓在草原上打下在天空中盤旋的一只蒼鷲,蒼鷲掉下來砸死了一只在草叢中奔跑的野兔。后來義父很嚴肅的告訴我,我有很深的內(nèi)力,但不知道我的內(nèi)力到底有多深。我只知道我一掌可以劈倒一棵像我這么點大的孩子需要六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我把我的奇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的義父。義父眉頭緊鎖,喃喃自語,白衣男子?……白衣男了是誰呢?莫非就是名震江湖、行蹤詭秘的世外高人獨孤求???獨孤求敗練就天下絕學(xué)獨孤九劍之后,為求一敗,走遍天涯,也未能如愿。就連江湖四大高手,黑木崖的東方不敗、隱居沅水桃源的曲風(fēng)、曲沙,經(jīng)常潛出宮的江湖皇帝明哲都不是他的對手。江湖傳言,獨孤求敗經(jīng)常一襲白衣,馭雕飛行,出現(xiàn)在峰林之中……


  我不知道義父在說些什么,但我對從義父口中說來的“江湖”兩個字很感興趣。于是我問義父,江湖是什么?


  義父沒有回答我。于是我又問,獨孤求敗是誰?


  義父仍然沒有回答我。于是我繼續(xù)問:


  東方不敗是誰?


  曲風(fēng)、曲沙是誰?


  義母用手輕輕的封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說話。


  義父終于說話了,這些你長大之后自然會明白。


  我非常不滿意義父的這句話,我已經(jīng)長大了,但義父卻說我沒有長大。那么,在義父眼里,我什么時候才算長大?一年、兩年、十年,或者永遠?


  義父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猜獵的話,獨孤求敗在給你療傷的同時也把內(nèi)力傳給了你。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起,獨孤求敗不僅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師父。


  獨孤求敗不僅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師父。義父的這句話我聽得十分清楚。從那以后我經(jīng)常去那座我被蛇咬傷過的山,我不知道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它的形狀像雙峰駝,于是我叫它駝山。我曾經(jīng)在駝山依靠我深厚的內(nèi)力從日出等到日落,看見一只只大鳥從山頂飛過,卻不見任何一個人馭雕飛行。我攀爬過駝山大大小小二十一座同峰,鉆過駝山大大小小七十一個山洞,用彈弓打死過八十一條蛇,卻再也沒有尋得獨孤求敗的身影。但獨孤求敗這四個字早已在我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痕。我想總有一天,等我練成絕世武功,一定要找到他,當面叩謝他,然后叫他一聲“師父”。


  我八歲的時候義母開始送我上學(xué)堂,可是不到半年我就退學(xué)了。我不喜歡和那么多的人坐在一起搖頭晃腦的念之乎者也。我的同窗都很笨,我一天就學(xué)會的東西,他們一個月還在不厭其煩的背誦。我覺得他們不配和我在一起念書。他們都怕我,怕我眼睛里射出來的孤傲冷清的光。在學(xué)堂,我依然是寂寞的人??h太爺?shù)膬鹤?,我的前座,常常趁先生不注意的時候回過頭來狠狠的瞪我一眼。我不說什么,以同樣兇狠的目光回敬他。有一次他被先生發(fā)現(xiàn)了,卻誣蔑我,說是我在背后踢他。先生問我有沒有,我堅定的說沒有。先生一時弄不清我們兩個到底誰是誰非,就叫同窗來做證。結(jié)果所有的人都說沒有看見不知道有沒有。我周圍的同學(xué)心知肚明,但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偏向縣太爺?shù)膬鹤?。都是一群膽小如鼠的家伙!我很生氣,在心里狠狠的罵道。后來先生罰我們倆一人抄一百遍《三字經(jīng)》。


  我拒不服從先生極不公平的決斷,我沒有錯,為什么要罰我?況且《三字經(jīng)》我已經(jīng)倒背如流了,抄它又有何用?


  先生聽了我的話,怒道,知錯不改,還妄稱能夠倒背《三字經(jīng)》。今天我就要你倒背《三字經(jīng)》,如果背不出來要重重罰你!


  于是我就把《三字經(jīng)》倒背了一遍,一字不落,一字不錯。


  先生啞口無言。


  最后,先生沒再要我抄《三字經(jīng)》,而是另罰我作一篇領(lǐng)悟《三字經(jīng)》的文章。我接受了這樣的處罰,而我的前座,事端的始作俑者不得不要抄一百遍《三字經(jīng)》。不過他倒也不在乎,一下課就把任務(wù)分給了除我之外的所有同學(xué),每人還給了五枚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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