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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千里走單騎(3)

機槍響了 作者:丁老大


  忽然聽見街上傳來一陣“嘚嘚嘚嘚”的馬蹄聲,只見三匹馬從南向北來到跟前,正是張靈甫團長帶著隨從,穿著嶄新的軍官服,威風凜凜,忙站起來敬禮。

  張靈甫見有人攔他的馬頭敬禮,仔細一看,驚喜地問:“你不是三營的小鬼韓文德嗎,怎么坐在這里?”

  韓文德回答說:“我是才從前方下來,找隊伍的?!?/p>

  張靈甫跳下馬來,拍著韓文德的肩膀說:“你看你成了啥樣子。”

  韓文德又從腰里拔出一把短槍給張靈甫看。

  張靈甫笑了,說:“嘿,你不愧是咱陜西的少年英雄!”遂喊張副官,“你不用去開會了,把咱鄉(xiāng)黨領(lǐng)回旅部,給洗個澡,買兩件衣服,叫他住衛(wèi)士班?!?/p>

  韓文德是陜西高陵縣人,張靈甫是陜西長安縣人,所以張靈甫叫韓文德鄉(xiāng)黨。張靈甫一九二五年五月入黃埔軍校四期,不久即在戴季陶、王柏齡引薦下加入國民黨。在校期間,深受蔣介石的賞識,分至國民革命軍第一師(師長胡宗南)任職。一九三二年,已是團長的張靈甫在國民黨軍隊對鄂豫皖紅軍根據(jù)地第三次圍剿中,率部于六安、蘇家埠突破紅軍防線,迫使紅軍撤退,打了大勝仗,獲得蔣介石和胡宗南贊賞;在隨后的麻(城)黃(陂)戰(zhàn)斗中,充當先鋒的張靈甫率領(lǐng)全團進攻紅七師和紅二十師陣地,一天就完成突破并迫使紅軍撤退,一路追擊,撈了不少好處。紅軍傷亡慘重,一名師政委犧牲,一名軍長重傷,團、營、連干部均有被俘。胡宗南連夸張靈甫是“黃埔英才,革命猛將”。

  后因上馬時腿受傷到西安休養(yǎng),腿傷好后隊伍駐扎廣元,在廣元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新媳婦,不長時間,因為懷疑新媳婦與人有奸情而把新媳婦殺了,被判刑坐牢,中斷了軍旅生涯。

  抗戰(zhàn)中,王耀武需要這么一員戰(zhàn)將,就請示軍長俞濟時,從監(jiān)獄里硬把張靈甫要了出來,先在王耀武手下任上校候差員,很快就出任三零五團團長。在羅店戰(zhàn)役中,張靈甫先隱蔽機動,建立堅固陣地;再以偷襲方式吸引日軍于己方預設(shè)陣地前,以猛烈炮火予以殺傷,取得了顯著戰(zhàn)果,受到上級表揚。后又在望亭(一百三十七號大橋)之戰(zhàn)中以一團之眾抗擊日軍久留米師團三天并予敵以重大殺傷,圓滿完成任務。在南京保衛(wèi)戰(zhàn)中,張靈甫受傷。戰(zhàn)后升為一五三旅副旅長兼三零五團團長。

  韓文德初入部隊分在三零五團三營八連二排七班,作為從陜西補充來的新兵,這個營,包括整個三零五團,基本上都是陜西人張靈甫的子弟兵。

  三零五團隸屬七十四軍,軍長是俞濟時。七十四軍五十一師師長王耀武,一五三旅旅長李天霞,三零五團團長張靈甫,這幾個人以后都是國民黨部隊的名將,俞濟時后來做了蔣介石的侍衛(wèi)長,王耀武是第九戰(zhàn)區(qū)二十四集團軍總司令,李天霞是一百軍軍長,張靈甫后任七十四師師長。

  副官面帶笑容,說聲“走”,就扶了韓文德上馬。

  這時候看的人越來越多,那趕韓文德走的老板又端著個小茶壺出來,也不嫌臭了,拉著韓文德的手說:“小同志,喝些水再走?!?/p>

  韓文德和張副官同聲說“謝謝”,然后張副官給韓文德拉著馬回到旅部院內(nèi)。原來張靈甫因張古山之戰(zhàn)天下?lián)P名而升了旅長。

  在旅部,別人接去了馬,張副官讓韓文德把身上的衣服脫光,叫人拿出一件舊黃大衣給韓文德裹上,草鞋啥的都不要了,叫衛(wèi)士把槍彈等能用的東西撿回去,其他的全部放火燒掉。伙夫問:“做飯不做飯?”張副官說:“不做了,到街上吃。”

  韓文德先跟著張副官理了發(fā),然后去洗澡。

  韓文德進了池塘,感到氣悶,就倒下水昏倒了。洗澡的人都喊,池子死了人啦。

  張副官聞聲進到池子,讓人把韓文德抬出,在院子里吸新鮮空氣。張副官對圍著的人解釋說:“人死不了,他身上有傷,從戰(zhàn)場上下來可能好幾天沒吃好,沒休息好,身體太弱了,緩一會兒就會好的。我們都是陜西人,為了抗戰(zhàn)來到江西,言語也不太懂。他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今天才回到隊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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