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臨近中午。
這是我一貫的風格——我的早晨從中午開始。
我一邊考慮著午飯去哪里解決,一邊想著黎璐佳昨晚的那個電話。
黎璐佳要回來了,我究竟該如何面對這次的重逢。
我想象著——當黎璐佳走出機場通道的時候,我是該愣在那里傻笑還是沖上去擁抱?
如果只是傻笑,表明我雖然驚喜著這次相逢,但是我依然保持著頭腦的冷靜,
用被動的方式測試她對我喜歡的程度,這樣似乎更穩(wěn)妥些。
留點距離并沒有什么不好,雖說這樣做會延緩抵達游戲最終目的的進度。
可假如我沖上前去擁抱的話,會不會顯得過于主動?
萬一眾目睽睽之下她拒絕我的這份熱情……即便不拒絕卻表現(xiàn)生硬的話,我的丑可就出大了。
雖然我知道這樣做的成功率還是有一定保證的,
而且一旦邁出這一步就意味著可以迅速地將她收入囊中,
但是我依然不想冒險。
因為——那同時也意味著游戲即將結束。
我有點舍不得這么快就結束跟黎璐佳之間的游戲。
那是因為黎璐佳能夠給我安全感,
確切一點說是沒有后顧之憂——畢竟她已為人婦,我不過是偷腥的貓。
而劉麗就不同了,這死丫頭隨性率真的樣子——讓我歡喜讓我憂。
喜的是跟她這樣的對手玩游戲很有趣,
憂的是她一旦作出飛蛾撲火的架勢恐怕我難以招架……
正想著,劉麗這死丫頭竟然就打來了電話。
“又在打什么壞主意呢?”她像一個精靈似的,打算跟我的靈魂對話,我嚇了一跳。
我馬上想起前幾天晚上那個未遂的吻,禁不住一陣臉紅心跳,像被抓了現(xiàn)行的小偷。
“呵呵?!蔽腋尚陕?,決定主動出擊,“人民群眾的眼睛果然雪亮得很吶,這你都看得出來?”
“我是誰啊?”劉麗極為得意的樣子。
“問得好!”我順勢接過她的話茬,“我告訴你啊,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啊呸——你好惡心呀!”她急了,好像我的話污染了她的耳朵。
“還不是啊?!蔽倚Φ溃疤焯彀寻尺@么淳樸善良的勞動人民往壞里想,你不惡心啊?”
“就你?還自稱勞動人民?我看你呀就一披著羊皮的狼!”她惡狠狠地說道。
“你太抬舉俺了,俺頂多也就一披著狼皮的羊罷了?!蔽矣X得不過癮又補充道,“你可要小心了吆,俺披的可是色狼的皮哦。”
我發(fā)現(xiàn),對付她這樣的小資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話說死,你越裝得文雅,她越不把你當回事。
當然,我也順便也為自己將來的肇事逃逸做適當?shù)匿亯|——看看,我早就提醒過你我是個色狼了,你還往上湊?!
“哼,早看出來你不是什么好東西了!”劉麗氣呼呼地確認著我暗中設置好的鋪墊。
“誒,我說,你沒用免提接電話吧?”我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就開始轉移話題。
“用了,全辦公室的同事都等著你的下一句話呢!”我知道她又在嚇唬我。
“糟啦糟啦,你等等——”我模仿著播音員的語調,“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剛才您聽到的是廣播劇——《披著羊皮的狼》,謝謝收聽,再見……”
你能夠想象劉麗樂成了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