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是不信這故事的,寫著寫著我便信了,麗娘說是因為柳生的溫情,偎熱了她在幽府的冷肌玉骨,才可以活轉(zhuǎn)回來,見得天日。這情有多少?有多重?讓人死而復生。人間為情而死之人,回不得人間,是因為其情不真,其情不深,其情不切之故嗎。
我深信了這故事,我料定喚不回的,畢竟不是真心,丟失了的也必是有意的。
讀著讀著畫,一下子跌到了故事里頭,這畫的缊籍與厚重來自故事本身,而畫就那么簡筆勾勒,恍恍地表達了那一縷幽淡的美,其畫意在故事之中,也在故事之外,就那么融和在了一起,恰到好處,就如同那一枝嫩柳開在梅關(guān)的淡陽中,溫暖得有情有誼。
階下寸草,亭前湖石,都是沉吟,似有一段故事;那一段愁一段痛一段癡迷,恍然間亦有牡丹亭上花氣襲人的一覺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