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松開手,眼神復雜地看了會方茴說:“隨便你吧!”
方茴低下了頭,她沒敢看陳尋離去的背影,只聽見了一聲重重地摔門聲。
喬燃在后面一直看著他們,等陳尋走后,他才走到方茴身邊說:“怎么了?他鬧什么別扭???”
方茴抬起頭,深吸了口氣說:“喬燃,你有忘不了的人么?就是那種不管怎么樣,以前忘不了,現(xiàn)在忘不了,以后也還是忘不了的人?!?/p>
喬燃愣了愣,隨后看著她笑著說:“有啊?!?/p>
那天喬燃陪著方茴一起回家了,方茴并沒說她和陳尋到底怎么了,喬燃也沒再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既然有忘不了的人,那現(xiàn)在喜歡的人怎么辦呢?!狈杰钐咧∷槭诱f。
“我忘不了的人就是我現(xiàn)在喜歡的人?!眴倘颊f。
“你也糊弄我?”
“真的?!?/p>
“那以后喜歡的人呢?”
“就是我以后忘不了的人?!?/p>
“以前那個呢?”
“一塊忘不了?!?/p>
“真貪心?!?/p>
“呵呵,誰也不希望就這樣被輕易忘記吧?再說,忘不了也不代表一直喜歡。”
“是嗎?”
“是啊,比如我問你,你會把我忘了么?”喬燃站定,笑盈盈地看著方茴說。
方茴搖搖頭說:“不會吧。”
“那么你喜歡我嗎?”
樹上的柳絮被吹了下來,好像在他們中間下了一場雪。方茴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無處躲藏般的,忙又把目光投向別處。
“不喜歡對吧?”喬燃依舊笑著,但卻笑得空落落的,“所以你看,忘不了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事。”
后來他們也沒再說什么,到方茴家樓下,喬燃朝旁邊的丁香花叢走了過去,他在樹叢中找了半天,揪下一朵花放在了方茴手心里。
“什么啊?”方茴看著手中小小的白色花朵疑惑地說。
“五瓣丁香,據(jù)說會帶來幸福。”喬燃解釋說,“別愁眉不展的了,我希望你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方茴抬起頭,感激地看著喬燃,隨后她也去花叢中找了一朵五瓣的丁香,遞給喬燃說:“這個給你!你也要幸福!”
喬燃笑著接過來,小心翼翼地夾在了書本里,方茴攥著手里的五瓣丁香向他道別,喬燃揮揮手,一直目送她走進樓里,才慢慢轉過身。
那朵五瓣丁香,被他保留了很多很多年。
陳尋趕到忙蜂,詫異地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吳婷婷。那天吳婷婷穿了一件緊身的黑色外套,里面衣服領子很大,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脖頸,她瑟縮著向陳尋笑著跑過來說:“腕兒,夠有譜兒的啊!還沒出名就學會遲到了!枉我們巴巴地跑來捧場!”
“先把自己裹好了再跟我說話!不知道晚上涼啊?凍不死你!”陳尋皺著眉把自己的外套遞過去說。
“你就是一事兒媽!”吳婷婷接過衣服套在身上,往他身后瞅了瞅說,“你的小女友呢?怎么沒來?”
“她啊……”陳尋頓了頓,拿腳蹭著地面說,“有事兒。”
“嘿!褶子了!”旁邊的孫濤一拍巴掌喊起來,“怎么不早說?。『1裉焯匾鉀]來!怕掃興?!?/p>
“怎么著?有什么的??!還怕她了!操!現(xiàn)在就打電話!把海冰叫來!我第一次表演沒他哪成!”陳尋瞪著眼睛說。
“沒瞧出來!你丫還挺有骨氣的!”孫濤笑著挽過楊晴說,“去,給海冰打電話去!”
“當然了!我是誰??!敢在南天門前種樹,敢收閻王爺壓歲錢!見神殺神,見鬼拍鬼!”陳尋停好車,背著琴走進了門口。
吳婷婷和孫濤互看了一眼,孫濤使了個眼色,吳婷婷跟上陳尋輕聲說:“怎么了?你們倆吵架啦?”
“不是……”陳尋低下頭說,“就是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
“哎喲!還有能拿得住你的人???”吳婷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