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川的臉部輪廓鮮明剛毅，倒是英氣逼人，眼睛雖然時不時笑著，但總感覺那笑極淺，微微掠過眼波便沒了影。筆尖停在未完成的眼角處，晴綠不禁發(fā)呆，要畫出那眼神還真有些難度。

    “喂，我脖子都要僵了……”某人不滿起來，揉了揉脖子。

    畫筆又開始窣窣響起。嗯，嘴唇……晴綠目光停留在他的唇上，微翹的唇角，若有若無地帶絲嘲諷，得畫出這個味道才像。

    席川看著對面人兒不時掃來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眸仔細而專注，似乎自己是她在這世間唯一注目而關(guān)心的人。一時之間，他竟只乖乖坐在那兒，凝神望著她，仿佛，這樣靜止的時光，一直下去也挺好。

    “好了。”又過了許久，在席川爆發(fā)的前一刻，晴綠甩了甩有些發(fā)酸的胳膊，宣布他可以不用繼續(xù)裝雕像了。

    畫像中的席川慵懶閑淡，整個人沐浴在金色的光影之中，甚至連睫毛的投影都被細細繪出。原來自己在她眼里，是這個樣子的，調(diào)侃而漫不經(jīng)心，一臉無所謂。

    此時兩人幾乎臉貼著臉，甚至能聽到彼此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席川剛想說什么，晴綠則急于擺脫這個曖昧的姿勢，結(jié)果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心下一急，向一旁倒去。

    席川伸手將她攬在懷里。頓時，男人身上的煙草薄荷混著特有的香水味一股股往她鼻里鉆，進而包圍她的全身，讓人窒息。氣氛愈加曖昧。

    “你不用每次都這么投懷送抱吧？”

    晴綠覺得臉開始發(fā)燙，著急掙脫，可環(huán)在她腰間的雙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她整個人就窩在席川的懷里，一抬頭，便是那尖瘦的下巴。

    “席總，你這算是騷擾下屬么？”她惱羞成怒。

    “哦，那還不至于，只是你的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臂，叫我如何放開？”席川不緊不慢地開口，滿是戲謔。

    晴綠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只顧掙脫，手卻牢牢握在腰間的大手上，慌忙松開。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站著，晴綠又一次感覺無地自容，想找地洞鉆了。

    “你這么仔細地盯著地面看，又是找隱形眼鏡？”席川想起初次見面的場景，笑得很是燦爛。

    晴綠長呼口氣，抬頭笑道：“是啊是啊，找不到了……”說完便不理席川，只顧整理畫具。

    席川忽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壓低聲音，帶著危險氣息的眼睛直直看著她，嘴角勾勒出笑意：“晴綠，我們在一起可好？”

    西方的圣誕節(jié)已經(jīng)慢慢成為國人熱衷的節(jié)日之一，不景氣的年景，商家更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吸引顧客，希望趁節(jié)日好好撈一筆。滿大街裝扮熱鬧的圣誕樹，櫥窗上噴繪著的圣誕老人、麋鹿，時不時響起各色版本的圣誕歌曲，都將人帶入一種情緒，仿佛這樣的日子里，不好好地放縱一下，實在是對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