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綠目瞪口呆地看著行動自如的人,那段繩子被丟在角落,已然成了兩段,她倒吸口氣:“你,你……”
席川蹲下身去,旋開藥膏,低聲說道:“若你不跟著過來,沒準我早回去了呢。真是,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蜘蛛俠啊?!?
晴綠懊惱不已,剛想責(zé)問,卻見蹲在面前的這個男人,極小心地用手托起自己的腳,將白色藥膏輕抹在火辣辣的腳背上,一面輕輕吹著氣。清涼的膏藥緩解了肌膚的火熱,而流動的氣流帶來的微微酥麻也讓她的心一下子柔軟下來。
晴綠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想要動,卻又不敢動,詫異席川竟然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十分鐘過去了,他一直低頭輕輕按摩著那傷處,氣氛開始變得有些怪異。晴綠覺得心頭某處好像被什么輕飄飄的東西劃了一下,越發(fā)覺得不自在,于是她輕輕開口:“好多了,不用揉了……”
“都一天沒走動了,血液循環(huán)太慢,不好好活血,怕難恢復(fù)了?!?
“哦……”晴綠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聲,怔怔地看著低頭的席川。
許久,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似乎極漫不經(jīng)心的:“你……是因為……因為擔(dān)心我,才追過來的?”
晴綠正發(fā)著呆,想也沒想,便回道:“沒有啊,說了我是見義勇為,換誰都一樣?!?
面前的人明顯一僵,她可憐的腳丫一下子便失了寵,被隨意套回了鞋子里。
席川沒有抬頭,只是一聲不響地從皮質(zhì)的低幫馬靴中拿出一把瑞士軍刀,將綁著她雙手的繩子割開,然后又坐回那個角落。
晴綠呆了呆,不知道他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一邊活動麻木的雙手,一邊起身走過去:“喂,你怎么了?”
“別亂動,回去坐好,稍稍活動下要將繩子裝樣子綁回去,等晚上了,我想辦法讓你出去?!毕ɡ浔乜粗?,便不再說話。
氣氛著實詭異,晴綠只好閉嘴,耳邊又傳來涼涼的聲音:“如果是顧清初,你是不是更要不顧一切救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