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她保證。

    看她認(rèn)真的樣子，越發(fā)顯得自己很無理取鬧，他揉揉她的頭發(fā)問：“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不讓你說？”

    “??？為什么？”

    “因為……”他有些無力地說，“沒什么，就是討厭這三個字?！?

    “哦，那我不愛你?！?

    “你說什么！”

    他再度捏住她的臉。她居然說不愛他！

    “我、我、我，我說不愛你的意思就是我……就是那三字的意思?！?

    “哼。”他用力撞了一下她的額頭才松開手。

    她眼淚都出來了，臉頰和額頭一起痛。男人真的是很難懂的生物，之前對她很冷淡，現(xiàn)在又出奇的熱情，可是有時又很暴力，還討厭聽她說“我愛你”。

    “我要去上班了?！蹦莻€難懂的生物蹂躪完她以后，脫得一絲不掛，在她面前邊晃邊說，“你好好待在家里，哪里都不準(zhǔn)去。俱樂部的工作我會幫你辭了。”

    她眼睛里都是他健美的身體線條，眼珠子跟著他的身體晃啊晃啊。

    “聽到?jīng)]？”他敲一下她的頭。

    “??？”她抬眼看他，顯然是沒在聽。

    “我說你以后不要出去工作?！彼貜?fù)。

    “不工作？不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就沒有飯吃?！?

    “我養(yǎng)你！總之在你沒拿到綠卡之前，不要亂出門?！?

    他換好衣服，上身是一件黑色的戴帽子的粗線外套，下身是當(dāng)時流行的朋克亮皮褲子。他是她見過的最適合黑色的人。

    對上她贊嘆的目光，他一伸手把她勾進(jìn)懷里親了一口說：“晚上回來再好好疼疼你?！?

    朝她扔了個飛吻，在她臉紅的注視下，他笑著關(guān)上門。

    旋轉(zhuǎn)樓梯在腳下延伸出一個漂亮的弧線，他站在自家的門前，看著窗外的星光，邁不開步子。

    今天，就是今天，他讓一個女人進(jìn)入了他的生活。他被陌生的幸福的疼痛沖擊著，在她面前極力表現(xiàn)得輕松，卻還是掩飾不住不安。這是愛，這是愛，他一直這么提醒自己。他得到愛了，然后呢？他要去守護(hù)她。

    愛上一個人不難，難的是如何守護(hù)住這份愛，難的是在他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偏執(zhí)占有欲下，那個人能心甘情愿讓他守護(hù)。

    他在臺階上坐下來，抬頭，對著空氣吐出一口白霧。他的身后，是他的家和他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像是被這種幸福壓得透不過氣，有種剛剛進(jìn)行了一場戰(zhàn)斗后的無力。

    樓道里非常安靜，他有充分的空間埋頭積聚力氣以及消化各種復(fù)雜的感情。可想得越是深入，越是理不清。

    上班的時間就快到了，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門，用額頭輕輕抵著，像抵著門里的人的胸口。好吧，這是屬于他的幸福，他認(rèn)了，誰也別想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