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那么重的傷不會有事吧？”白可擔心地說。

    “既然那女人肯帶他走，應該是沒事?！碧埔宦钒鸭埲喑蓤F扔進床邊的紙簍里。

    “可是為什么不告訴我們一聲呢？”

    “他們拿著錢走的，怎么好意思跟你說。喂，走都走了，那是別人的生活跟我們無關(guān)，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老公的肚子餓了！”

    在他不滿的催促聲中，她跑進廚房給他準備早餐。

    吃完早餐聊了幾句以后唐一路又回房去睡了。跟他過了些日子，她漸漸摸清了他的生活規(guī)律。晚上出去工作到半夜，白天睡到下午才起，除了上班和睡覺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不定時也會去街邊拉拉小提琴賺點酒錢。目前在存錢買車，準備過一兩年環(huán)游美國。不過他說這話時，語氣像是在揶揄自己。

    過了幾天，她把地下室的房子退了，收回一點定金。還有一個月就到圣誕節(jié)，街上節(jié)日的氣氛已經(jīng)很濃。美國人辛苦工作一年存下的錢大多會在圣誕的時候花得一分不剩，旅行、吃飯、買禮物。有些店一年只在圣誕節(jié)前兩個月開，這兩個月所掙得的錢夠他們花一年。

    唐一路給了莉莉絲十五萬后，存款已經(jīng)所剩不多。前些年快到圣誕的時候他都是和那些美國人一樣把一年存下的錢花光，但今年不同以往。

    他還帶著一個小跟屁蟲。

    “你乖乖待在家，不要跟著我。”

    唐一路抱著一大堆圣誕禮物走在前面，白可跟在后面。他走兩步就要回過頭囑咐她回去，可她仍然固執(zhí)地跟在他身后。他算是明白了，不要看有些女人外表柔弱，其實內(nèi)心執(zhí)著得很，跟她生活了這么多天，他發(fā)現(xiàn)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阻止不了。不光是因為他寵著她，還因為她打定主意后總是不聲不響就把事情做完了，他想反對也來不及。

    就像現(xiàn)在，他進了些圣誕飾品和禮物想去街上賣，她非得要跟著。

    “我就是去擺個地攤而已，擺地攤，你在中國沒見過嗎？又沒有生命危險，你瞎擔心什么啊。”

    “那我陪你去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陪我站在大街上，萬一有警察過來查你證件怎么辦？”

    “你說過警察不會無緣無故查我證件?！?

    “這句話你倒是記得清楚……”

    他無奈，走到她身邊抬了抬手說：“幫我提著這個袋子?！彼犃烁吲d地雙手接過。

    公園旁的商業(yè)街上已經(jīng)有了幾個攤位，賣漢堡和舊書之類。他們運氣好，沒有遇到搶生意的。找了一塊空地，在地上鋪上一塊布，把貨一件件擺好。有小孩子最愛的糖果棒和水晶球，還有圣誕帽和彩燈。都是顏色鮮艷的東西，她光看著就覺得喜氣洋洋。唐一路對東西擺放的位置很講究，一定要分好類別整整齊齊的。她也跟在他后面仔細歸類，兩個人跪在地上忙著忙著頭就碰到一塊兒去了。

    她吃痛地捂著額頭，他幸災樂禍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