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高天亮見哥哥來醫(yī)院，以為又是來調查她。高天澤說他才沒有這個閑心，他要找醫(yī)生。高天亮問他是不是看中了白醫(yī)生。他說他是來預訂床位的。

大清早，高天澤就接到董作為的大兒子董國的電話，叫他在地區(qū)醫(yī)院預訂一張病床，廖道芳要生產了。董國怕縣醫(yī)院設備條件差，擔心妻子引產多了出問題。

床位剛訂好，董國的小車就到了。

高天澤問董國，要不要通知他媽媽。

董國猶豫了一會兒，說還是不通知好，但是得有人照顧。

高天澤說：“我妹妹高天亮在這里上班，你有什么事你就找她好了……吃飯的事，我讓三兒給你們送?！豹ァ安挥昧?。”董國說他有辦法。原來他岳母也跟著來了。

“不好了，產婦大出血！”

是廖道芳。幾名醫(yī)生全部到產房。不一會兒廖道芳被推進手術室。

董國及岳母站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

高天澤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田阿姨。走出婦產科大門，他撥通了董作為家的電話。三兒馬上把田淑琴喊來接電話。

“喂，小高嗎？什么……什么事……知道了?！狈畔码娫捥锸缜僬f，“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生個伢有什么稀奇？”

高天澤陪同董國守在手術室外。

手術室門打開，出來一名醫(yī)生，問：“誰是家屬，跟我來！”

董國隨醫(yī)生到辦公室?！澳銗廴舜蟪鲅芪ｋU，這是病危通知書，請你簽字；這是輸血的單子，請你交錢。”

董國搞懵了，想問個究竟，醫(yī)生沒有時間解釋，催他簽字。

高天澤安慰董國沒事。

董國坐在醫(yī)生辦公室，傻了眼。

高天澤拿著輸血繳費單去住院結賬部辦理手續(xù)。

病情危急。高天澤告訴田淑琴，希望她來一趟。

田淑琴一口回絕。

高天澤想打電話告訴董作為，但覺得不妥——媳婦生伢，告訴公公不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邊的人等得好心急……突然聽到嬰兒啼哭聲，接著是高天亮的報喜聲：“哥，生了，生了一個男嬰，五斤二兩?！豹ァ按笕嗽趺礃?？”董國問。

“母子平安?！备咛炝琳f。

董國長長松了一口氣。突然想到是男孩，便有了底氣。他把電話撥通：“媽！生了個男孩！”

“哎，男孩……”田淑琴流出了幸福的淚水。

不一會兒工夫，田淑琴就來到了醫(yī)院，她拉住親家的手：“恭喜您當上了姥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