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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繩:琉球的前生今世 {日本Part3}

彳亍世界 作者:孤獨川陵


在許多日本青年的心中,沖繩是一個藍色的夢想,他們向往著有一天能生活在這片由上百個島嶼組成的世外桃源里,這就好像中國的年輕人想要去云南中甸或廣西陽朔一樣。在沖繩的那段日子,我遇到了許多來自日本大城市的年輕人,有些人是來這里度假的,而有一些人則已在這里定居多年。

我住的那間旅店的“店小二”妹妹已經在沖繩住了五年了,她來自東京市區(qū)的淺草。我問她,她父母對她目前的生活狀態(tài)有什么看法,英文生疏的小姑娘用生動的肢體語言回答了我:她把兩個拳頭放在頭的兩側,伸出食指模仿魔鬼的兩只角,還吐出舌頭作兇惡狀??磥碓谙硎転t灑人生的同時總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后來我還去過東京,看到那如螞蟻般忙碌的人群時,我才明白為什么這個東京小妹妹會如此鐘愛沖繩。

沖繩最北邊的島嶼靠近日本九州,最南邊的島嶼靠近臺灣。這里冬暖夏涼,氣候宜人。據說天氣晴朗的時候,從臺灣的宜蘭可以看到100公里外的沖繩外島。由于地理和歷史原因,沖繩從古至今一直在不斷地吸收周邊國家的文化,這其中就包括中國以及東南亞國家。到了近代,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緣故,美國文化也傳到了沖繩。這些外來文化和本土文化相融合,成就了今天獨樹一幟的沖繩文化。這種熱情洋溢、色彩斑斕的文化曾一度風靡整個日本,所以在日本的每一座城市,都能夠看到沖繩文化留下的痕跡。

沖繩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和服和空手道,我想全世界恐怕沒有人會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和服在早年間由沖繩傳入日本,并成為所有日本女士的最愛。不過如今在沖繩已經很難看到有人再穿和服了。和服在沖繩文化中占有著絕對重要的地位,如果你是坐飛機來到沖繩的,那么當你走下飛機、去提取行李的時候,就能看見機場內那座身著漂亮和服的女性塑像。她戴著大紅色的帽子,在蘭花的簇擁中,正姿態(tài)優(yōu)雅地歡迎游客的到來。

空手道是在一百多年前傳入日本的。傳說20世紀初期,日本天皇訪問琉球(即現在的沖繩),看到琉球的空手道表演,甚是喜愛,于是日本本島興起了空手道熱。當時最著名的空手道高手叫船越義珍,他把空手道推廣到日本本島,后來又經由日本傳向世界的各個角落,受到各國人民的喜愛。據說美國大兵在空手道的傳播和普及中也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

和服和空手道還與中國文化有著密切的關系。和服是沖繩本地的服飾,具體的款式設計和材料選擇深受中國大陸沿海地區(qū)的影響,空手道更是吸收了中國武術的精華。在沖繩,空手道被稱為唐手,據推測應該是在唐代傳入沖繩的。除了這兩樣東西,沖繩建筑文化中的獅子和石敢當、飲食文化中的豬肉以及音樂文化中的三味線(用蛇皮制作的弦樂器)等,都深受中國文化影響。

到沖繩后不久,我就發(fā)現那里家家戶戶的房頂上都趴著一頭或者幾頭獅子,樣子類似于福建廣東一帶房頂上的獅子,大多數人家的墻角下還立著一塊石敢當。后來我到了日本本島,發(fā)現這種布局已經成為了沖繩的象征。在日本本島的沖繩紀念品店或沖繩飯店周圍,獅子的樣子千變萬化,它們有時候居于屋脊上,有時候蹲在飛檐上,有時候也會出現在其他位置,萬變不離其宗的,是獅子憨厚可愛的氣質。這種獅子現在已經成為沖繩的形象大使,就像中國的熊貓一樣,而且它還被做成了各種卡通形象,頻繁地出現在媒體上或各類商業(yè)場所中。獅子就是沖繩的象征,一旦你看到它們站在某家店鋪門口,馬上就會明白這家店經營的肯定是與沖繩有關的東西。一些商家還把它們做成可愛的紀念品銷售,希望能起到驅邪避難、看家護院的作用。

石敢當最早起源于中國山東泰山一代,是一塊墻角下的長條形石頭。如今在泰山,幾乎已經看不到石敢當了,但是在中國東南沿海一帶卻常能見到它。在沖繩,石敢當隨處可見,幾乎每棟房子的房角下都有一個石敢當。一些別具匠心的商家更是把石敢當做成紀念品。石敢當本來是一個石將軍,有些設計師別出心裁地將石敢當與沖繩民居文化中的獅子結合在了一起,做成了獅子模樣的石敢當。

在沖繩首府那霸的商業(yè)大街兩側,每家燈紅酒綠的飯莊或五光十色的商店墻下都有一塊不起眼的石敢當。幾千年前的習俗依然生機勃勃地活躍在現如今的摩登社會里,這種古老與現代的融合,也算是城市里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同樣,在沖繩街頭的廣告中,我還注意到當地人依舊用“金木水火土日月”來表示一個星期的七天,據說這種表達方式在日本本島和韓國也很流行。

大概具備海洋性氣候的地方都盛產歌手和藝人,沖繩在這方面也不例外。日本娛樂界的天后級人物安室奈美惠的家鄉(xiāng)就在沖繩。每當夜幕降臨,沖繩的國際通大街上就會出現一些年輕的無名歌手駐足演唱,同時還出售他們灌制的唱片。如果外形條件好,就會引來很多人圍觀欣賞。特別是一些男歌手,經常會受到日本女學生的追捧。

沖繩的傳統(tǒng)樂器叫三味線,早年由中國傳入琉球。如今在人口密集的老城區(qū),依然能聽到三味線的聲音。那節(jié)奏明快的樂聲偶爾會透過一盞盞小窗傳入你的耳朵里,也傳入你的心里。

在手工藝品方面,沖繩自古就擁有璀璨的成就。沖繩的天氣一年四季都是溫暖濕潤的,所以很適合制作漆器,這項技術自從由中國傳來后,便在琉球群島落地生根,而且還逐漸發(fā)展出具有本土特色的漆器,遠銷日本本島、中國以及東南亞。同樣,中國的紡織技術也被沖繩人學來并制作出本民族的漂亮服裝。所以,在手工藝品盛行的年代,沖繩的經濟相當繁榮。

剛才說的是中國文化對古代沖繩文化的影響,而現在的沖繩文化中則帶有非常濃重的美國文化烙印。雖然當地人在盡量洗刷美國文化留在本土文化中的種種痕跡,但在商業(yè)區(qū),美國人的影響還是隨處可見。從我走出機場、踏上沖繩土地的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無處不在的美國元素。

在旅游業(yè)興盛起來以前,美國駐軍是沖繩經濟的主要支柱。美國文化主要滲透在沖繩的飲食和商業(yè)文化中。在沖繩,改良版的西餐隨處可見;國際通商業(yè)街兩側立有夢露和諸多美國卡通人物的塑像,它們既是迎合美國消費者的產物,也是沖繩現代文明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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