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中年男子突然神色大變,急忙靠墻坐著,對梔娘說:“他們來了?!?
五六個山賊片刻出現(xiàn)在眼前,兇神惡煞的模樣令人一見難忘,個個光著膀子,手中拿一柄大刀。其中一人沖著凌寂云和梔娘吼道:“出來,大王要見你們?!?/p>
牢門被打開了,梔娘扶著凌寂云走了出來。途中,凌寂云看著梔娘一臉的淡定,輕聲問:“你不怕嗎?”
如果是她一人的話,定是不怕的,只是身邊的凌寂云此時的情況難免讓她有些心悸。梔娘輕揚嘴角,眉宇微挑,“夫君怕嗎?”
凌寂云滿意這個稱謂,緊了緊她的手說:“當(dāng)然不怕。”
“少說廢話,快走!”為首的山鬼大聲喝道。
這是一個很大的天然溶洞,空氣中彌漫的酒香讓人欲醉。山賊們占山為王,以洞為家,再加上這里的山勢條件,無疑是處安全之地。
來到一處寬闊的地方,一個押解的山賊稟報:“大王,人帶來了。”
順著稟報之人的目光看去,那高高的位置上,坐著一身披虎皮紋路衣袍的彪形大漢,粗壯的眉毛斜入發(fā)間,兩眸炯炯有神,卻又渾濁不堪,胡須上還沾掛著水珠,看樣子是酒水,健碩的雙臂一手?jǐn)堉幻訕?biāo)致的姑娘,臉上一副荒淫的神色。
推開兩個懷中之人,薛彪從位子上走了下來,渾身酒氣地來到梔娘與凌寂云的身旁,一雙賊眼猥瑣地盯著梔娘,眸中透著赤裸的妄意。凌寂云心下一緊,擋在梔娘面前,警惕的神色掀起幾分悚然,“你想干什么?”雖說中了毒,但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還是讓薛彪心下一驚。
薛彪立馬拉下臉,猛然將凌寂云推倒在地,道:“你一個快死的人了,還充什么主兒啊,倒是這位姑娘……嘿嘿?!?/p>
走近凌寂云,梔娘扶著他,突然覺得他的驕傲怎可讓人如此欺辱。正欲開口,不想凌寂云卻搶先道:“你不用打她主意,她是我的女人?!?/p>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回聲在洞中連綿不絕。薛彪壓了壓手,周圍立即靜了下來,說:“本王就看上她了,怎么樣?有本事你把美人搶回去呀?!?/p>
“哼?!绷杓旁埔宦暲湟鳎幚涞臍庀⒆屧趫龅娜瞬挥傻么蛄藗€冷戰(zhàn),“你是什么東西,敢自稱本王?”
自從薛彪當(dāng)上這瑞陽山中賊王后,還沒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他氣憤地一抬手,一個山賊遞上凌寂云的凜月劍來。
薛彪拔出劍,危險地望著凌寂云言道:“這把劍不錯,可惜配錯了主人,如果你死在自己的劍下,應(yīng)該不會留下遺憾了吧?!?/p>
凌寂云氣得緊握拳頭,他渾身的尊嚴(yán)何曾讓人這般戲弄。梔娘預(yù)感事情不妙,擋在了凌寂云憤怒的視線前說道:“既是大王喜愛這劍,愿以劍相贈,望您賜予解藥,以解我夫君所中之毒?!?/p>
薛彪將劍收回劍鞘,微彎身軀,伸手抬起梔娘的下頷說:“要解藥有何難,但本王要的可不止這把劍?!?/p>
薛彪的手染滿了酒氣,惹得梔娘云眉蹙擰,凌寂云狠狠拍掉擱在梔娘頷下的惡念,將梔娘摟進懷里,冷面怒斥:“想動她,除非我死了?!?/p>
薛彪的用意很明顯,然而凌寂云也不容輕視,雖封住傷口幾處重要穴道,可若是氣急攻心,讓毒素迅速蔓延,那她的努力依舊白費。
薛彪與凌寂云就這樣對視著,周圍的本就緊張的空氣愈演愈烈,仿佛一個轉(zhuǎn)眸,都會迸裂開去。
“哥——”
正在氣勢洶涌對峙之時,一名紅衫女子全然無視環(huán)境的詭異姍姍而來。只見她兩頰涂滿了腮紅,稀疏的發(fā)間插著紅花,矮小的雙腿支撐著臃腫的身子,一雙眼瞪得圓圓的,徑直朝薛彪這邊走來。在見到凌寂云時,目光仿佛定在了他身上,深深地被他所吸引,目不轉(zhuǎn)睛地扯扯薛彪的衣物,突然說:“哥,我要他做我的男人?!?/p>
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連梔娘都甚是反應(yīng)頓滯,這女子的意思就似見到崖上有朵奇花,而她篤定非要不可,這富有戲劇性的一幕,不禁讓在場的人大跌下巴。
凌寂云厭惡地瞥了那紅衣女子一眼,怎能與此等俗物扯上瓜葛。
“什么,你看上他了?”薛彪仔細(xì)打量起凌寂云沖著妹妹說。
紅衣女子點點頭,“我都在一邊看了好一會兒,你看他這么英俊瀟灑,比你先前給我捉的那些個臭男人強多了,這輩子我就跟他了。”
原來是事先有仔細(xì)打算的,可薛彪仍止不住擔(dān)心,提醒道:“妹子,你可想好了,他肯定是個禍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