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映兒回頭瞪,可是剛瞪過去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恐怖得嚇人,就是那種剛給他做下屬時,連他的眼睛也不敢看的恐怖感又回來了。
潘爾君邪惡地低笑一聲,慢慢靠近她,抬頭用很低很慢的聲音問:“難道你不是和我住一起?”
“是……”應映兒的眼神躲閃起來,現(xiàn)在的潘爾君,好恐怖哦,好像她要是敢說個不字,他就能變成惡魔把她吃掉一樣。
“難道我們不是比任何人都熟悉對方的身體?”潘爾君語調(diào)既曖昧又冰冷。
“是……”應映兒看了眼眼神越來越暗淡的秦御,簡直快哭出來了。
潘爾君冷笑著繼續(xù)道:“所以我讓他死心有什么不對?”
“你……”應映兒又氣又急又害怕,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應映兒,我想你是誤會了?!本驮谶@時秦御忽然開口。
應映兒和潘爾君一起回頭看他,溫雅的男人低著頭,用生硬的語調(diào)說:“我對你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我只是因為正好有票,又正好沒人陪我來,才找你的,既然你覺得困擾的話,那就算了。我先走了。”說完他有些艱難地笑笑,慢慢地松手,放開應映兒的手臂,轉(zhuǎn)身消失在夜幕中。
應映兒咬著唇,一只手緊緊地握成拳,一只手死死地抓著潘爾君的手臂,她抬眼,眼里的淚水不停地打著轉(zhuǎn),她一字一句地問:“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潘爾君冷酷地抬眼,用很平淡的語氣說:“因為我最恨別人威脅我?!倍坏{他,還威脅得極其的、徹底的沒品。
應映兒咬著嘴唇,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英俊的臉龐淚水如珍珠一樣的滾落,她哽咽地問:“就因為這樣,你就要把我全部的夢想破壞掉?”秦御,是她的初戀,是她從少女時期到現(xiàn)在全部的夢想,這夢想近在眼前,卻被這個男人輕易地打碎了。
潘爾君握了下拳,沒有看她,用力掙開她的鉗制,轉(zhuǎn)身說:“對,因為他是你最在乎的,所以我拿他懲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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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映兒一個人呆呆地走在街上,她沒有跟潘爾君回家,她現(xiàn)在非常地討厭他,又害怕他,她吸了吸鼻子,搓了下臉頰上的淚痕,冬天的冷風刮在臉上生疼的感覺,應映兒抬頭,看著繁華的城市,忽然覺得世界這么大,怎么就沒她的容身之地了?
現(xiàn)在的她,除了回潘爾君那里,還能去哪里呢?
正在她惆悵的時候,對面走來一對情侶,兩人相擁著甜甜蜜蜜,竊竊私語,一臉幸福的樣子。應映兒看了他們一眼,眼里帶著一絲羨慕,當她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女孩忽然停住說:“呀,鞋帶散了?!?/p>
應映兒低眼看,女孩的右腳鞋帶果然散了,男孩沒有一絲猶豫地脫去手上的手套,單膝跪在女生面前,用修長的手指幫她把鞋帶系好,然后站起來攬住女孩的肩膀說:“好了?!?/p>
“嗯。”女孩望著男孩笑得一臉幸福,柔順地依偎在他肩頭,兩人漸漸走遠。
應映兒回身望著他們,那個男孩,他并不帥,可以說很普通,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唯一出色的大概就是他的那雙手,修長白皙,寬厚干凈,秦御也有這樣的一雙手,如果他的那雙手愿意為她系鞋帶,這輩子真是值了,完全沒啥遺憾的了。
應映兒低頭想: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有一個男人愿意在大街上,無所顧忌地為她彎下腰,半跪在她面前,幫她系鞋帶呢?如果有又會是誰呢?會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出現(xiàn)呢?
低頭,有些發(fā)愣地看著路燈下潘爾君的雙手,懊惱地想,反正不會是這雙!
應映兒嘆了一口氣,走進街頭的一家酒吧,她很少來這種地方,但是她現(xiàn)在特別需要喝一杯,她要好好考慮下該何去何從。
酒吧里這個時間人很少,昏暗的彩燈下零散著坐著一些人。應映兒筆直地走到吧臺,點了一杯伏特加,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烈酒刺激著她的味蕾,她有些痛苦地皺眉,閉上眼,又想到了秦經(jīng)理說對自己一點意思也沒有的那一幕,她狠狠地將酒吞了下去,伏特加從她的喉嚨一路燒到她的胃,火燒般難受。一想到潘爾君那個死樣子,她又恨得要死,但是……她卻敢怒不敢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