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　越　這有什么新鮮的，李白玲跟我差不多大，不也當兵了嗎。

百　姍　那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高　洋　我是裝甲兵。

百　姍?。ㄐα耍┪乙豢茨憔拖裱b假的兵。

卓　越　向毛主席保證不騙你，我是文藝兵。

百　姍　文藝兵？你在哪個團呀？

卓　越　我是戰(zhàn)友文工團的呀。

百　姍　（有些驚訝）真的？你真是戰(zhàn)友的？

卓越得意地站起來，故意邁著八字步圍著屋子轉。

百　姍?。ê闷娴貑柛哐螅┧菓?zhàn)友干什么的呀？

高　洋　唱歌跳舞的，什么都來。

百　姍?。w慕地看著卓越）我從小就愛搞文藝，可是我們家偏不讓。

卓越唰地一下，雙腿劈叉坐在地下，一邊下腰用下巴去夠腳尖……

卓　越　哎喲，我自從探家以后，好久都不練功了。

百　姍　你們團最近有演出嗎？我特想看。

卓　越?。ㄒ贿吘毠σ贿吢唤?jīng)心地）我們最近正在排練《紅色娘子軍》呢。

百　姍　真的？哎，不對，芭蕾舞《紅色娘子軍》好像不是你們戰(zhàn)友演的呀？

卓　越?。ㄕZ塞）啊……那個……本來就是我們團……

高　洋　他說的是京劇《紅色娘子軍》！

高洋及時替卓越解了圍，卓越感激地看看高洋，在地上胡亂來了個驢打滾，一個踺子翻蹦了起來，然后一邊圍著屋子走京劇臺步，一邊煞有介事地吊嗓子……

卓　越　啊……啊??！啊……哈哈哈……（清了下嗓子開唱）在了粥了棚，正了與了磨了刀了師了傅了接了關了系，警了車了叫，跳下了鬼了子了搜了查了急。磨了刀了人，引了狼了撲了身了掩了護了我。抓了時了機，我打了開了飯了盒了藏了秘了密……密了電了碼了，埋了藏了粥了底了搜了不了去……

卓越偷瞟百姍，百姍正捂嘴樂。

高　洋?。ńo他搭了句詞）玉和，密電碼呢？

卓　越　（接著唱）防了意了外，我了把了它，安了全了轉了移……

高　洋　（學鐵梅聲音）爹……你可真有辦法呀。

百姍已經(jīng)笑得前仰后合。

卓　越?。ㄒ槐菊?jīng)地）哎喲，我好久都沒吊嗓子了。

百　姍　你那是胡唱。

卓　越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平常都是這樣練舌頭的靈敏度。啊……啊（卓越使勁干咳）不行了，我這嗓子可能發(fā)炎了。

百　姍　讓我看看，（卓越把臉伸過去）張大嘴！

卓　越　（張開嘴）我可剛吃完大蒜啊。

百　姍?。◤目诖锾统鲆话研∩鬃由爝M他嘴里）啊……

卓　越?。◤埓笞旄┌　?/p>

百　姍　（皺起眉，用手扇了扇）熏死我了，你嗓子還真有炎癥。

卓　越　喲，那可壞了，明晚上我們團還有慰問西哈努克親王的演出呢。

百　姍　沒事的，我給你吃消炎的含片就好了。

百姍又從兜里掏出一包藥，給了卓越兩片。

高　洋　喲，你這身上就是一衛(wèi)生所呀？是甜的嗎？我也要一片。

百　姍?。ńo他一片）你們拿這藥當糖了吧？

高　洋　（吃下藥）我們一塊去看他們慰問西哈努克親王的演出吧？

卓越瞟高洋一眼，心說搗什么亂。

百　姍　我最不喜歡京劇了，沒意思。

卓　越　你要想看芭蕾舞《紅色娘子軍》，我給你搞票呀。

百　姍　（來了神）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