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卡恩頓,他徑直騎到大門前,從他的灰馬上下來。他沿著屋子的外圍走了一圈,檢查屋子周圍的場地——他知道他們無法把所有的傷員和快死的人安置進屋子——在屋子后面他看見一個黑頭發(fā)的姑娘,穿著方格布裙,在玩滾圈,她把鐵圈在刈過草的小道上滾著,滾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鐵圈離開了她,最后撞在環(huán)繞一小塊墓地的枯死的高草上??莆耐A讼聛?。女孩長得可愛,整潔,愉快。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科文想道。這個姑娘把他在亞特蘭大廝混過的所有妓女都從他的記憶里趕走,她們一個個涂脂抹粉,臭氣熏天,尖嘴利舌。純,純,純,他想道,看著那姑娘。接著他想道,你是個惡心的雜種。隨后從她身邊走過,來到后門臺階前。那個黑女傭正站在那里看著他。他跟她打招呼。
“我要跟麥加沃克太太說話?!?/p>
“我一直在跟你們說,她不舒服,你們就是不聽?,F(xiàn)在她睡了?!?/p>
科文害怕女黑人;她們總讓人覺得她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沒有上她的當(dāng)。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訴麥加沃克太太,就說弗雷斯特將軍向她致歉,他遺憾地決定這座屋子是惟一適合作醫(yī)院的,將要為馬上開始的戰(zhàn)斗服務(wù),他相信她不會因為我們的打擾而有太多的不便?!?/p>
“不便?”
女黑人哼著鼻子冷笑??莆穆犚娝砗筝^遠(yuǎn)的地方那姑娘在砰砰地敲著鐵圈,他覺得自己能聽見她裙子的窸窣聲。女黑人轉(zhuǎn)過身去,走進了屋子,讓門開著??莆母诉M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