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神秘感,也讓人有些發(fā)怵。
小米慢慢地走著,試圖從一扇扇緊閉的門外找到有人的跡象,然后一種弦音從小樓的某處隱隱傾瀉,傳入耳膜。
微笑縱使傷了心
微笑縱使受了傷
天空被云覆蓋著
你應(yīng)該可以穿過
假如那個微笑
是來自悲傷和恐懼
…… ……
沿著樓梯盤旋而上,歌聲越來越近,腳步停在一扇彩色玻璃門前,歌聲正是由此處傳來。該打斷他們嗎?
小米猶豫著,這音樂、這琴韻、這歌聲是如此美妙,在這幢古舊的房子里,像某種天籟之音,仿佛輕輕一個叩響就會讓它消失無蹤。
微笑明天來臨時
太陽又再升起
它會照亮你
歡喜照亮了你的臉
把悲傷的痕跡隱藏
不管眼淚就快流出
微笑眼淚到底是何物
人生是否有那個價值
你會將它發(fā)現(xiàn)
只有微笑
…… ……
小米靜靜地站在門口聆聽,直到最后一個樂音消散在空氣中,她才恍然回神。
“對不起,打擾了,我——”推開門,她小聲地道著歉,然后房間里轉(zhuǎn)過頭來的臉孔卻讓她一下子愣住了。
“你是高一德國班的莫小米吧,很高興再見面。”
白色的人影從靠窗的角落慢慢走向她,依然是那樣柔弱的美麗,依然是那樣磁性好聽的嗓音,然而換上一臉的笑意,小米竟覺得非常不適應(yīng)。
“我是高一荷蘭班的單晗雪,你應(yīng)該記得吧?!眴侮涎┳叩搅怂媲埃w瘦而高挑的身材與小米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找學(xué)生會主席。”小米訥訥地說道。
“是為了話劇社的事吧?”單晗雪笑著問小米,然后轉(zhuǎn)頭,視線投射到身后的陰暗處。
房間深處的角落里發(fā)出重重的聲響,小米看到一個人影將沉重的大提琴靠在壁爐旁,然后緩步朝她們走來。
這就是那個拉出完美琴音的人吧,誰能想到騎士高中是這樣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小米好奇地張望著,想像著那個和單晗雪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的人,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學(xué)生會主席,他長什么樣呢,一定和單晗雪很匹配……
“那今天的排練就此結(jié)束。”
陰霾一層層退卻,來人漸漸走到明亮的區(qū)域,這聲音實在耳熟,這輪廓實在眼熟,這張臉實在熟得不能再熟。
小米愣愣瞪著那個負載著她滿心期待的家伙,安承凱?那個拉大提琴的人,竟然是安承凱!
“好吧?!眴侮涎┏渤袆P點點頭,“那我說的事情——”
兩個交談的人忽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小米身上。
“嗨?!毙∶妆凰麄兊傻每诟缮嘣铮荒苌瞪档爻渤袆P輕聲打了個招呼。自從她水痘發(fā)完之后,兩人就再也沒碰過面,雖然小米偶然會想想這個家伙現(xiàn)在在干什么,不給她補課是不是心情特別舒暢什么的,但在這個完全沒有料想到的地方遇到他,她竟然手心有點出汗。接下來該說些什么呢,她對他沒有和平共處的經(jīng)驗,如果他真的是學(xué)生會主席,他把她叫到這里來,到底是——
“你要怎么辦就怎么辦吧?!痹S久,安承凱收回瞪著小米的目光,用不情愿的口氣轉(zhuǎn)向單晗雪。
“那一言為定啦。”單晗雪笑了,有點得意。
這次安承凱沒有回應(yīng),只是朝她們點點頭,然后從小米身旁經(jīng)過,開門,關(guān)門,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在樓梯盡頭消失。
這是什么意思?
小米莫名其妙地瞪著大門,他走掉了,他竟然走掉了,那把她喊到這里來算是干嗎?耍她嗎?讓她感受一下被當(dāng)做空氣對待的感覺嗎?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我們開始吧。”身后,有人輕拍她的肩,小米轉(zhuǎn)頭,看到笑意盈盈的單晗雪。
“可是,我找的是學(xué)生會主席。”小米的臉鼓得像青蛙。
撲哧,晗雪終于笑出聲:“你不會以為安學(xué)長就是學(xué)生會主席吧?”
“不是嗎?”這樣的魄力,這樣的決斷,那么像他的風(fēng)格,除了他還能有誰?
“我鄭重介紹一下吧,安承凱是學(xué)生會的文藝部長?!?/p>
?。啃∶讖埓罅俗彀?。
“而我單晗雪,是這一屆的學(xué)生會主席?!?/p>
“好了,好了,該你上場了。”
“等等,我的腰帶怎么找不到了?”
“小米,待會兒你就站在這個位置?!?/p>
“哦,知道了?!?/p>
騎士高中的小劇場此刻人聲鼎沸,這個學(xué)校最出名也最成功的社團——話劇社正在排練法國劇作家羅斯丹的名劇《大鼻子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