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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秘馬車 05

歌劇魅影 作者:(法)加斯通·勒魯


伯爵邀請拉烏爾一起出去吃晚飯。本來,拉烏爾心情低落,不想接受任何邀請。但是伯爵告訴他,前晚在森林大道上,有人曾見過他朝思暮想的姑娘,身旁還有一位男士相陪。一開始,拉烏爾不肯相信,可是伯爵接著描述的細(xì)節(jié)是如此的詳盡,令他無法不信。其實,這也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那人看見克里斯蒂娜坐在一輛四輪馬車?yán)?,窗戶開得很低,她似乎正盡情地呼吸著夜里冰冷的空氣。當(dāng)時月光明亮,肯定不會看錯。至于那位男士,卻只見一個模糊的輪廓,隱藏在黑暗之中。馬車當(dāng)時緩緩行駛在隆尚教堂后面一條冷清的街道上。

拉烏爾發(fā)瘋似的穿好衣服,準(zhǔn)備出去大醉一場,借酒澆愁。唉!可惜他還是難以釋懷,早早就告辭離開。晚上十點左右,他坐著一輛馬車來到了隆尚教堂后面。

天氣奇冷無比,路上早已人跡全無,只有明亮的月光普照大地。拉烏爾命令車夫在附近的一個街角等著他,自己則藏身于暗處,一邊跺腳取暖,一邊耐心等待。

就這樣過了將近半小時,突然,一輛馬車從巴黎市區(qū)方向駛來,在街角轉(zhuǎn)過彎,一步一步朝他所在的方向接近。

馬車越走越近。他定睛一看,有個女人把頭靠在車窗上。

潔白的月光照亮了那張臉。

“克里斯蒂娜!”

愛人的名字沖口而出,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拉烏爾懊悔不迭,因為他的喊聲劃破了黑夜的沉寂,使平靜的景象一下子紛亂起來,而他自己的計劃也被徹底打破。只見車窗迅速拉上,年輕姑娘的臉消失在簾幕后面。馬車猛地加速,轉(zhuǎn)眼只剩下一個黑點在月光下跳動。

拉烏爾邊追邊喊:克里斯蒂娜!……可是,寂靜的夜空下沒有任何回應(yīng),空曠的街道上只剩下他孤單的身影。

他垂下目光,茫然地看著腳下荒涼的道路,再抬起頭,環(huán)視周圍蒼茫的夜色。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這冰冷的夜晚,沒有一絲生氣。他曾經(jīng)愛過一個天使,如今,他鄙視這個女人!

拉烏爾,你的北國小仙女分明是在玩弄你??!她何必要用那么清純的臉孔,那么羞怯的表情來掩蓋自己的放蕩?她竟然在深夜里,坐著馬車與情人幽會!虛偽和欺騙,總該有個底線吧!

她一走了之,毫不理會他的呼喊!……他才二十歲,卻有了輕生的念頭……

次日一早,仆人看見他坐在床上,臉色憔悴,連衣服也沒脫,不由得擔(dān)心發(fā)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拉烏爾見仆人的手里拿著信,一把奪過來。他立刻認(rèn)出是克里斯蒂娜的筆跡:

親愛的朋友,

后天晚上,請務(wù)必參加劇院舉行的化裝舞會,時間是午夜十二點,就在休息室排風(fēng)口后面的小廳里。請站在通往圓廳的那扇門旁。不要告訴任何人。穿上白色的長袍,戴好面具。千萬別讓人認(rèn)出你。

克里斯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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