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平說罷,伏案疾書,準(zhǔn)備著開會提綱。
盧鐵、葛毅、黃霏都急急起身走出辦公室。
“哦,到S縣后凡事直接打我的手機(jī)?!标P(guān)平抬頭叮嚀著一句。
“知道?!北R鐵和葛毅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日常換洗、用具等注意帶全??!”樓梯間,黃霏關(guān)切地說道。
“是啊,平時都是老婆給整理的,不知我能否帶全?!北R鐵扮了個鬼臉。
葛毅視此情形,快步下樓,想讓這對小夫妻說幾句體己話。
“這一夜又無法陪你!”黃霏苦笑地說。
“反正習(xí)慣了。你自己要多保重!”盧鐵微笑地望著黃霏。
鐮月西掛。郊外曠野群山盡染,萬籟無聲,是白雪的世界。
一支車隊逆風(fēng)呼嘯行駛在去往S縣的公路上,道道光束刺破霧障,驅(qū)走了長夜的靜寂。
最后面是一輛披掛偽裝色篷布的軍卡,駕駛室副座上并排坐著武警機(jī)動中隊隊長彭凱和一排長王戈。王戈的身體一直前傾著,兩眼盯著路面。篷布下,挺立著荷槍實彈的一排戰(zhàn)士。他們都是剛從睡夢中被緊急集合哨喚醒的,有的仍兩眼惺忪,有的臉掛著前日的疲憊。但聽說有處突任務(wù),一個個瞬間就變得生龍活虎,精神抖擻。寒風(fēng)拍打著篷布,嘩嘩作響,戰(zhàn)士們的心也隨之蕩動,臉都憋得通紅。
車隊最前面是一輛軍用指揮吉普,駕駛員是一名武警二級士官,他將檔位已掛至最高速,踩滿了油門,全神貫注地操作著車輛。后座上坐著盧鐵和葛毅。葛毅手持著對講機(jī)不時地與局指揮中心和后面的車輛通話。盧鐵正接著車載電話,電話是支隊長湯克打來的。
“葛根汁,來支煙?!北R鐵掛上電話,掏出香煙,喚著葛毅的別稱,蹙眉道,“湯支來了個電話,總隊首長對案子極為關(guān)注,說必要時將派出機(jī)動分隊過來。我說不要,一個蟊賊,抱著兩支真家伙就成二郎神了?有我足矣!”
“你個鐵布衫,開玩笑也不分個場合,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备鹨憬舆^香煙,擠眼說道。
“別擔(dān)心,哪次你隨我出征失過手?這次也一定是凱旋而歸。”盧鐵回了個眼說道。
“給我壯膽色還是給我上發(fā)條啊?大參謀長?!备鹨阃鲁鲆粋€煙圈,然后吹氣驅(qū)散,“我也是出生入死好幾回的人了,令多少魔頭膽寒!”
“你就吹吧!”盧鐵故作不屑。
“豈能吹得過你?”葛毅反唇相譏。
駕駛員隱聲啞笑。
“裸女照片會在S縣牽出徐茫與小金嗎?”盧鐵神態(tài)肅然。
“八九不離十?!备鹨闼尖夂笳f道。
“各級都在盯著我們這一路,S縣最有可能匿兇。我們這些人還有方明、雷雨生他們,哪個家中的親人不在翹首盼著大年團(tuán)聚?。 北R鐵雙眉緊皺,“我的直覺告訴我,抓捕徐茫并非易事,這次的行動可能布滿著詭異與兇險。臨行前,關(guān)局叮囑我倆凡事直接向他報告,我想關(guān)局也是充分預(yù)料到了案情的復(fù)雜性。試想,小金身擁巨資隱匿三年多而無人告發(fā),一則說明她已改頭換面;二則說明她在S縣的根基已牢?,F(xiàn)在是有錢能使鬼推磨??!S縣的流動人口多,公共休閑場所如麻,小金具體隱匿在何處?再者,隱身舉報者好似有惶恐與顧忌,舉報時猶抱琵琶半遮面,‘他’還會不會給我們提供更有價值的情報?我默算著還會提供,因為‘他’已經(jīng)懷恨至極。但是,什么情況都會出現(xiàn),抑或就此中止舉報行為也說不準(zhǔn)。總之,前程似晴似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