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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貓(參考名字為“貓”)(5)

蓮花之吻 作者:徐顥菲


    
  她就這樣乖乖的陪他一起生活,有了一段時間。他想帶她去朋友圈子玩,她拒絕了,因為她說她還是喜歡獨來獨往。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那么勉強(qiáng)的坐在喧鬧的人群里,心疼的同意了她的說法,喧鬧只會讓她覺得不好受。
  
  除了工作之外,他就會立即回家,不想在外面多耽擱時間。他只想見到她,和她在一起,欣賞她,親近她,寵愛她,沉溺于她,生活中到處充滿她。漸漸的,他覺得連工作的時間都是一種枯燥的浪費。公司即使沒有他在也會正常的運轉(zhuǎn),他的家庭是實實在在的實力雄厚的豪門。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生活得很好,也不用為什么擔(dān)心,為什么不留在她身旁呢。他舍不得出門時她柔媚的眼神,舍不得走出有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暖暖的香馨的氣息。最后,他安排好了一切,計劃在家里陪她一個月時間。他以為自己是在熱戀,越壓制反倒越思念,所以索性放任自己一段時間,以為會恢復(fù)正常。他同家人說是去歐洲旅行。
  
  但他最害怕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她走了。就象當(dāng)時和另一只貓?zhí)优芡禋g一樣的消失了。他在家里等她,起初還安慰自己,她很怪,還帶有貓的個性,比較野,愛跑出去玩,過幾天就好。但兩個星期了,她還沒回來,他著急了。即使貓也該知道在一個星期內(nèi)回家,她為什么變成人以后竟然不懂回家呢?除非是她再也不想回來了。
  
  為什么呢?他一遍遍的回憶這段時間他有做錯什么,或是讓她委屈的地方,或是說錯什么話,可想不起來,在他看來一切都好好的。那她就是出了意外。即使是聰明的貓也會有避不開的危險。他想起高速路上他撞死的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想報警,可在報警以前,他還是想不要有太大的動作。說不定他的朋友中會有人認(rèn)識她,知道她的下落呢。他聯(lián)系了所有那個晚上出席那場宴會的朋友,才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人認(rèn)識她。
  
  大家都說,沒有人一個叫歡影的女子。沒有人邀請過一個叫歡影的女子。
  
  可她那么漂亮那么出眾,不可能不被記得。是的,有人記得她,只是沒有人認(rèn)識她,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
  
  他終于失去耐心,也同時失去了理智,他一生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找到一個象貓一樣的女人,老天厚愛他,給了他一個就是貓的女人。可他接受不了他把她弄丟了。得不到是折磨人的,而得而復(fù)失是最殘忍的折磨。
  
  他再不能隱藏這樣的秘密,他講了他們的傳奇,給所有的朋友和家人,甚至陌生人聽,只為了尋找到一點關(guān)于她的訊息??蓻]有人相信。
  
  大家都說,他瘋了。他真的瘋了。一個秋天的上午,他被一輛響著刺耳聲音的車帶走了。帶去一個環(huán)境幽雅但沒有希望的地方。大夫說,他要永遠(yuǎn)住在那里,他患了強(qiáng)迫性幻想癥。
  
  “我沒有瘋,相信我,我真的有女朋友叫歡影。”開始他還悲哀而認(rèn)真同人們辯白,但后來,他沉默了。他認(rèn)命地再不說話了。他只幻想?;孟胨?jīng)是真的有一段浪漫的回憶。
  
  一個下午,陽光那么美好。天上有一角是淡黃色的,遠(yuǎn)處的天空預(yù)示著即將出現(xiàn)火燒云。美得舒心而不真實。就象她的出現(xiàn)和消失一樣不真實。
  
  她來醫(yī)院看他。他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幻影,或者是個鬼魂,而沒有理會她的到來。冷漠的從她旁邊走過。
  
  她叫住他,他猶豫了片刻才知道是真的。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眼淚流了出來。
  
  “為什么?你這么做是為什么?”他恨不起來她,他是真的很想她,很想她。
  
  她的表情淡漠的象聽不懂主人語言的貓。美麗而殘酷。
  
  “我只想讓你知道,失去愛的人是什么感受?!彼f,想對他做個簡單的解釋。
  
  “我不是你愛的人嗎?為什么這樣講?”他跑過去,想抱她,她閃開了。
  
  “你不是?!彼莺莸耐鲁鲞@幾個字,他的心就碎了。
  
  她的眼淚落下來?!拔覐膩頉]說我愛你,是不是,我不是真的愛你。我愛的只有那只被你遺棄到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貓。他才是我的伴侶,我愛的人,我投胎做人的理由。你懂嗎?你這個自私的家伙!”她憤怒而悲哀的叫道,聲音一如當(dāng)年在窗邊失去那只貓時的呼喚。雖然他聽不懂她在叫什么,雖然它不知道他把另一只貓到底怎么樣了,但她知道它的消失和他有關(guān)。
  
  “我后來找到了它,它活的很好。如我所說??伤芟胛?,還愛著我。你以為只有你們?nèi)祟惒庞袗矍?,才懂什么叫忠貞,你以為只有你配愛,其他生物的感情都要為你而讓步?就因為你喜歡我,你這種變態(tài)的愛,毀了我的幸福。你該死。你知不知道!”她繼續(xù)控訴著。他木然的聽著,完全的呆了。象是死了。他的心和愛如果還在期待中茍延殘喘著的話,這一刻是被她徹底的殺死了。
  
  “你是來報復(fù)我的?”他問,笑笑的樣子。眼淚落了一臉。
  
  “是的?!彼卮鸬煤敛华q豫。
  
  “你知道我愛你嗎?”他繼續(xù)故我的問。
  
  “住口!你不可以對我這樣說。”她聽到愛就憤怒。
  
  “但你對我,也是一樣殘忍。我因為愛你才那么做,你卻是因為恨。而我到現(xiàn)在都不恨你,我只是好傷心。因為我還愛你。也許你做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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