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勝出了。
安和醫(yī)院。
傍晚的彩霞映紅天際,透過病房的窗戶,夕陽暖洋洋地斜照進來,雪白的床單也染上了暖意。護士拿著托盤,醫(yī)生先給尹夏沫打了破傷風(fēng)針,然后仔細(xì)地為她清洗傷口。她雙手掌心傷得很重,鐵片的銹跡隱約可見,傷口微微外翻,血在邊緣凝成暗紅色,腿部的傷口比較新鮮,似乎是裂開過兩次,鮮血殷紅。
消毒藥水涂抹傷口時,一陣鉆心的疼痛使得尹夏沫的嘴唇蒼白起來。歐辰將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握緊她,沉默中仿佛在傳遞給她力量。她抬頭看他,他卻沒有看她,只是凝視著她的傷口,眉心緊皺。
原本試鏡完畢她準(zhǔn)備同珍恩一起離開蕾歐公司,但是歐辰的車就等候在公司外面,他讓珍恩先走,然后將她塞進車?yán)?,徑直開到了醫(yī)院,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下次一定要及時到醫(yī)院處理,否則鐵銹很可能造成破傷風(fēng)。”醫(yī)生叮囑說,將尹夏沫的傷口用紗布包扎起來。
歐辰點頭。
沒有聽到尹夏沫的聲音,他看向她,心中忽然一緊,發(fā)現(xiàn)她正靜靜望著他,琥珀色的眼瞳里有種恍惚的神情,好像在看他,又好像透過他看到了某個遙遠的地方。而碰觸到他的視線后,只是一恍,她重新恢復(fù)了平時的淡然,讓他不禁懷疑方才是自己的錯覺。
“謝謝您?!?br>
尹夏沫低聲回答醫(yī)生,然后又問:
“我可以回去了嗎?”
她有些累了,很想很想回家。小澄雖然不太理解她想進入娛樂圈的做法,但是他一定在家里做好了飯菜等她。
“可以了?!贬t(yī)生說。
“謝謝。”
尹夏沫站起身來,忽然,她的頭部一陣眩暈,眼前金星閃過,身子輕微地晃了下,歐辰已經(jīng)及時扶住了她。
“怎么?”他凝聲問。
“可能是累了?!彼龑λα诵Γ爸灰丶倚菹⒁幌戮秃昧?。”
“請為她輸液?!?br>
歐辰邊沉聲對醫(yī)生說邊將她扶回到病床上。
“不用?!?br>
她略怔,連忙拒絕,掙扎著想從病床上起身,他卻又將她按回去。他轉(zhuǎn)頭看向醫(yī)生,眼睛里有種不容違逆的神色。醫(yī)生仿佛被他的氣勢懾住了,沒理會尹夏沫的解釋和拒絕,囑咐護士取來吊瓶,準(zhǔn)備為她輸液。
“我只是有些累,不用輸液?!?br>
護士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她手一閃,護士抓了個空,尹夏沫雖然力圖保持平靜,而臉色有些沉了。她自己的身體她很清楚,這點眩暈根本到不了輸液的地步,現(xiàn)在她只想回家。
“你必須輸液?!?br>
歐辰冷冷地將她的胳膊握住,輕輕壓在病床上,力量雖輕,卻如鐵箍般無法掙脫。
“你……”
尹夏沫驚愕。如此霸道,但凡他認(rèn)定的事情就絕聽不進去任何解釋,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嗎?!只是……她忽然又想起下午他沖進庫房救她時那滿身的陽光,默嘆一聲,終于放棄了抗議的掙扎。
針頭扎進尹夏沫的手腕。
透明的液體靜靜在輸液管中流淌。
醫(yī)生和護士離開了。
晚霞在窗外映紅天空,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她兩個人。
尹夏沫半倚著躺在病床上,神色有些疲倦。自從中午出門的時候被人擄走,到試圖逃走被歐辰救出,再到試鏡,她一刻也沒有停歇。此刻安靜下來,濃濃的倦意似乎要將她淹沒,懶懶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是誰出于什么原因要綁架她,歐辰怎么會找到她。
這一刻。
她只想靜靜地睡一會兒。
倦意涌上來。
她疲倦地閉上眼睛。
“五年前……”歐辰站在窗邊,晚霞透過玻璃,將他籠罩在美麗的霞光中,“我們……”
語氣里略有猶豫。
然而轉(zhuǎn)瞬間。
他下定了決心,聲音低沉,有種緊繃的沙?。?br>
“我們是認(rèn)識的,對嗎?”
仿佛被閃電擊中,尹夏沫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她的嘴唇雪白,睫毛猛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