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guī)臀規(guī)臀規(guī)臀遥 彼_始拉他的胳膊,沒什么撒嬌的意思,倒有點強迫的意味。當然,憑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是沒資格撒嬌的,可是什么時候有資格強迫了?
當女人就是好,可以隨時改變態(tài)度。明明前一分鐘受了他的恩惠還對他不屑一顧,后一分鐘就可以不講理地向他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你到底怎么說?”萬里看他們一個堅定信念排除萬難,就差下跪哀求了,另一個卻悶不吭聲,忍不住又插嘴。
其實他對他們兩個合作持樂觀的態(tài)度,因為他知道阮瞻的堅毅性格。他做事從來都是有始有終,既然答應會保證小夏的安危,無論小夏怎么折騰,那惡鬼怎么厲害,他都會實現(xiàn)諾言。
果然,阮瞻的表情有些松動。
“這件事之前,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魂嗎?”他突然問小夏。
“我‘希望’有?!?br>
“為了證明生命是永恒的?”阮瞻心里冷笑。這就是人,一輩子都過得疲憊痛苦憔悴不堪,竟然還要期望生命不滅,來生再續(xù)!
他的問話讓小夏愣了一下。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護身玉符,想起了去世的奶奶,一陣濕氣涌上了眼睛。
“為了證明死亡不是永恒的?!彼卮?。
看著她突然顯露出的憂傷慘然,為了讓他意外的回答,阮瞻決定幫她。
當天下午,小夏就安排再次會見李景明。而且這一天她還做了生平第一件違法的事——她篡改了事務所的介紹信,連哄帶嚇唬地把小王打發(fā)回家,讓阮瞻冒充她的陪同律師去了看守所。下定決心幫助別人是好事,不過安全的問題也該考慮,上次李景明明顯不對勁,帶個私人保鏢還是必要的。再說她的保鏢能通靈,想起來真不那么怕了,還讓她得意得冒泡。
沒說的!他打扮起來還真像個律師。西裝革履、精明強干。而且阮瞻也沒有反對她的提議,因為他心里有些疑惑,得親自見過李景明才能解開。
他們到看守所的時候,因為上次小夏來過了,而且會見過程中差點出事,所以警察對此印象很深,也就沒怎么注意陪同律師的不一樣,使小夏和阮瞻順利地見到了犯罪嫌疑人李景明。
李景明坐在小夏面前的時候,盡管有阮瞻在身邊,小夏的心里還是發(fā)毛。不是他又做出了什么可怕的舉動,而是他比一周前的樣子還要憔悴,仿佛是風干的木乃伊。
“說話?!比钫暗吐曁嵝阉?br>
“???說什么話?”小夏發(fā)愣,隨即想起自己是來會見當事人的,于是連忙進行她那篇官樣開場白。一旁的阮瞻很是愕然,不明白這樣的人是怎么成為律師的??吹剿臉幼?,還有人敢找她辯護嗎!
李景明抬起頭來。
小夏逼迫自己直視他,明顯看到他的眼神從糾雜的痛苦,平靜的絕望到惡意、詭異的轉(zhuǎn)變。
“你又來了。你就要死了?!彼门赃叺木瘑T聽不到的聲音說。
小夏敢肯定這個不再是李景明了,可是那個鬼不是附在房東身上嗎?怎么又會在這里!她下意識地拉阮瞻的胳膊,可阮瞻卻堅如磐石地坐著不動,好像在等李景明發(fā)作。
“我要好好活著,而且要盡一切力量讓李景明父子也不死?!比钫暗膽B(tài)度擺明是要激怒李景明身上的鬼才好,所以小夏的膽子大起來,盡力配合。一邊的警員見他們嘀嘀咕咕,聽不見說什么,警告似的走了過來。
“你找死!”鬼一下子就生氣了。
“那你要殺得了我才行?!?br>
小夏不知道這句是不是太重了,反正“李景明”突然要站起來撲向她,可是阮瞻和警員比他還快。警員迅速去抓他的肩膀,而阮瞻則把一張符紙貼在他額頭上。
“你這是干什么?”警員大為訝異,大概以為這律師瘋了。
“沒什么,是這個。”阮瞻攤開另一只手的手掌,那上面有一個畫著奇怪紋路的黃紙包。趁警員低頭地功夫,阮瞻拍了一下他的頭頂,“什么也沒發(fā)生,你只是頭暈了?!彼T導。
警員像上午的房東一樣,聽話地坐倒在椅子上,伏案陷入無知覺狀態(tài)。
小夏看看輕易被制服的警員和對面好像被無形繩索困住,還在掙扎不已的“李景明”,忽然覺得阮瞻有點可怕。他能驅(qū)鬼,又能使人,要是他來對付自己,自己會死得連渣子也剩不下。
阮瞻好像知道小夏在想什么,解釋道:“只是高段位的催眠術和一點迷藥?!彼麚]揮手中的黃紙包,“不是邪術?!?br>
“你發(fā)誓!”不知怎么,小夏覺得這個男人雖然惡劣,不過肯定是講信用的,因此他發(fā)過誓她才可以安心。
“好吧,我發(fā)誓?!比钫巴讌f(xié)。
他側身看看外面,見沒人注意到房間里發(fā)生的事情,連忙提醒:“別浪費時間,趕快問問‘李景明’事情的原委,不然我沒法幫你,你也沒法幫他!”
“這要怎么問?”小夏指指仍在抵抗,像在搖船一樣地掙扎的“李景明”。
阮瞻不再耽擱,仍然是虛空畫符。
小夏只見他在空中畫了一根魚刺狀的東西,然后向李景明一指,“哧”的一聲響后,李景明安靜下來,漸漸變成真正的“人”。
“李景明,你現(xiàn)在沒受到它的控制。有什么就說,我會幫你?!毙∠恼齼喊私?jīng)地說。
李景明迷惑地看著他們,不太相信的樣子。
“上次不是你讓我?guī)湍銌幔俊毙∠陌l(fā)急,“你要是自己都不振作,誰也幫不了你。你自己可以無所謂,你都不想想你的兒子嗎?前幾天它還要害你的兒子!”
這句話明顯刺激了李景明。他猛地抬頭,嚇了小夏一跳,還以為他又被鬼控制。
“把你的手給我。”
“干什么?”小夏下意識地把手藏在背后。
好家伙,她可不上當了!上一次他抓的鬼手印足足讓她疼了三天,到現(xiàn)在還留有淡青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