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個理由,一定可以阻止諸津津的沖動念頭。
他慢慢鎮(zhèn)定下來,平心靜氣地拍了拍諸津津的肩膀:“津津,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個問題?”
諸津津奇怪地看他一眼。
樊東東說:“即使你決定要去,那我問你,黃寬也會去么?”
諸津津說:“他?他那么喜歡丹丹……他應(yīng)該會去的吧?”
“你這么肯定?要知道,黃寬他雖然只比我們大兩三歲,但卻早就是職業(yè)球員了?!?br>
諸津津啊了一聲。
這個他倒沒仔細想過。
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他這樣,為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兒不惜一切的。
不過,職業(yè)……對黃寬真的比丹丹還重要?
“我打個電話?!狈畺|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果斷過。他立刻給黃寬掛了個電話。
自從下半賽季第二輪比賽之后,黃寬的態(tài)度明顯改善了許多。大家也都是少年心性,慢慢幾人就開始交往,雖然在球藝上仍是互不服氣,但在私人感情上,卻已經(jīng)是最要好的朋友了。
黃寬已經(jīng)睡了,迷迷糊糊接通手機,還在嘀咕埋怨著。不過樊東東將北京公開賽這事一說,他立刻就清醒了,和樊東東初聽之下的反應(yīng)一樣,很是興奮:“是么,真的?”
但當(dāng)他聽說要耽誤一輪聯(lián)賽,語氣馬上就變了:“絕對不行,什么都可以耽誤,就是聯(lián)賽不能耽誤?!?br>
“可是,是丹姐邀請我們的?!?br>
“……”
樊東東喂了半天,對方毫無聲息,接著電話就斷了。
諸津津垂下頭。
他畢竟剛剛成為簽約的職業(yè)球員,對“職業(yè)”這兩個字的認識,還處于不及格的水準。他沒有想到,黃寬居然這么堅決地拒絕了丹丹的邀請。
樊東東把手放在諸津津的肩膀上:“津津……”
諸津津抗拒地一甩肩,轉(zhuǎn)身躺回自己的床。
樊東東追到他床邊,諸津津翻個身,面朝里。
樊東東又好氣又好樂:“你怎么這么死心眼呢!”
諸津津哼了一聲:“太晚了,睡吧?!?br>
“我下午打得太興奮,睡不著,哎,津津,下一輪我們就要打橫刀了,上官獨秀有什么特長,你給我講講吧?!?br>
諸津津心想你這不是找煩嘛?上官獨秀在鎮(zhèn)江已經(jīng)打了四個賽季了,你難道不比我熟?
撐起身子,說:“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br>
樊東東心中暗暗得意。他知道,諸津津?qū)ι瞎侏毿愕脑掝}一定會有興趣,因為那是津津心中的偶像。
他上身往床上湊湊,只聽諸津津低聲道:“記清楚了——要贏球,先認路!”
樊東東一呆。
諸津津已經(jīng)先忍不住,手一松,仰面躺倒,哈哈大笑起來。
“東東,你可真容易上當(dāng)受騙??!哈哈,哈哈哈!”
樊東東伸手去抓諸津津的腋窩。
這是他和諸津津“同居”四十多天來的唯一成果。
諸津津果然怕癢,急忙坐起來,說道:“別鬧了,呵呵……別……鬧……”忽然反手回撓。
倆人滾做一團,笑在一起。
過了一陣,諸津津拍拍樊東東的背:“東東,謝謝你!”
樊東東奇道:“謝我什么?”
諸津津說道:“你幫我想出了去北京的辦法?!?br>
“?。俊狈畺|東愣住了。
諸津津嘿嘿一笑:“你先起來,我要打個電話。”他抬起頭,眼里閃動著堅定的光芒,“我一定要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