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打假風(fēng)暴(13)

地下有耳 作者:陳漸


  董大彪臉都黃了,苦著臉嘟囔了半天:“禿頭四?!?br>  
  “嘿!”李澳中冷酷地一笑,“再給你三秒鐘。”
  
  “不!不!不!是于渤海!”
  
  “好啦!”李澳中站了起來,“你不想說就跟我去所里吧!那兒可沒爐子?!闭f完把槍口瞄準他腦門,緩緩扣動扳機。
  
  董大彪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聲音散成一團沙:“是……是……于……于……于渤海!”
  
  啪!撞針擊空。
  
  李澳中收起槍:“別以為我拿槍嚇唬你,對付你——”他伸手拿起掛在火爐上的火鉗子,單手一握,粗厚的鐵質(zhì)半圓手柄向內(nèi)陷了進去,“呆在這兒好好想想吧!”他放下鉗子,戴上帽子、手套,走了出去。好冷。
  
  董大彪像根木樁一樣戳著,連頭也沒敢回。很久,他才回過神,問小娥:“他走了?”小娥點點頭?!罢孀吡??”他仍不放心。小娥說:“真走了?!?br>  
  “我的媽呀!”董大彪松了口氣,腳一軟,虛脫下來,“好玄呀!這臟栽給了于渤?!幻睢仡^得給老爺子解釋一下?!?br>  
  3
  
  車里開著暖氣,悶熱的空氣在冰冷的擋風(fēng)玻璃上凝成薄薄的白霧,前面的馬路和楊樹在雪亮的車燈下模模糊糊地晃動。李澳中拿抹布摸了一下,玻璃上出現(xiàn)了一個透明的區(qū)域,楊樹的顏色重了起來。天快亮了。
  
  到了縣城已經(jīng)六點了,街上冷冷清清,只有清潔工和賣早點的人影在晃動。車窗外閃動著鏟起的積雪和通紅的火爐。李澳中眼睛盯著路面,腦袋里盤旋著董大彪的供詞。他在一個賣稀飯油條的攤點前停下車,要了一份早飯,在清潔工的垃圾車和通紅的火爐間坐了下來。
  
  這條線索應(yīng)該怎樣入手呢?烏明清?不行。此人極其善變,雖然消息靈通,但弄不好又會被他賣了。葉揚?也不行。畢竟丹邑縣并沒有接手魯一刀的案子。自己調(diào)查太引人注目……他躊躇了半天,掏出手機,在電話薄上查了半天,找到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
  
  “澳中,是你嗎?”白思茵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昨晚夢見你在天上飛,朝南飛。”
  
  “吵醒你了?”
  
  “我寧愿一個晚上不睡覺,等你的電話。”
  
  “希望你幫個忙?!崩畎闹姓f。
  
  “真的?我能夠幫你嗎?”白思茵欣喜地說,“你說吧!”
  
  “你讓馮士貴查一下于富貴的行蹤,11月28日上午他在哪里……”
  
  “11月28日?”白思茵驚詫了,“不用查,從27號到29號,他一連三天都和我在一起。”
  
  李澳中更驚詫:“和你在一起?”聲音里透著濃濃的疑心。他昨晚逼問董大彪,董大彪招出于渤海后他就沒再問下去。因為答案明擺著,絕不可能是于渤海,他的年齡還不配稱做“老爺子”,而神農(nóng)鎮(zhèn)能使董大彪敢嫁禍于渤海也不敢出賣的人,只有一個——于富貴。如果非逼董大彪招出于富貴,讓他早一步知道了自己對他懷疑,只怕還沒有行動就會被他給算計了。白思茵居然和于富貴在一起呆了三天!這是為什么?
  
  白思茵在電話里笑得極其爽快:“哈!你吃醋了嗎?真希望你為我吃醋。不過我更怕你誤會。那三天是他邀請我到鄭州談生意,他想買我的香城。”
  
  “那么……28號晚上十一點到一點呢?”他問,這是法醫(yī)鑒定出來的魯一刀的死亡時間。
  
  “這我就不知道了?!卑姿家鹫f,那天我們在一起吃過晚飯,然后談一些具體生意,談到十點,以后我就不清楚了。你在調(diào)查于富貴?澳中,你能夠想起我,并且相信我……我很高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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