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電話你了?為什么?”
“伊莎貝爾的母親可能也電話你了。”
“但是為什么會認為你知道她在哪呢?”
“不知道??赡芰_賓知道我也認識她。伊莎貝爾曾經(jīng)與他交往……他叫什么來著?我們班里的某個家伙,穿著牛仔夾克衫,一頭黑發(fā)。巴特!是的,巴特·德·羅特。我告訴羅賓他該打給巴特電話?!?br>
我驚呆了,但我努力地表現(xiàn)出臉上僅是好奇的表情。
“他電話巴特了么?”我問道。
“他給了伊莎貝爾母親巴特的電話號碼,但是巴特整個下午都在努力地答著數(shù)學考題,他根本沒有見到伊莎貝爾,隨后他也被警察盤問了?!?br>
服務生將兩小杯咖啡擺放在我們面前。
“特濃咖啡。”我厭惡地說道。
“難道你不喜歡么?”
“不喜歡,喝我這杯吧?!蔽野芽Х韧葡驃W拉夫。
“你喜歡什么?牛奶咖啡?”
“不,不必擔憂。我不喜歡喝咖啡。你認為這兒有什么更刺激的玩意么?”
奧拉夫笑了:“這附近有很多酒店。我們等會兒就去?!?br>
天空的蔚藍色逐漸呈現(xiàn)著更深的色調。霓虹燈活潑的光暈溫暖人心。
我點燃一支煙,看著奧拉夫品飲咖啡。他呆望著空中。
“羅賓真的為她癡迷。”不久后他說道。
我驚訝地抬眼?!笆裁?,羅賓?他愛上伊莎貝爾?不可能!”
奧拉夫詫異地望著我。“你原本就知道了,不是么?”
“不,我完全不相信。羅賓和伊莎貝爾?簡直是荒謬!”
“為什么?她很漂亮。如果你說她那時十八歲,我也會相信。直至羅賓告訴我她與你同班,我才意識到她年齡那么小。但我確信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即使他并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沒有人能夠理解,因為她如此嘲弄他?!?br>
“難道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我頗有感觸地問道。
“沒有,”奧拉夫的目光溫柔,“他并未做任何事情,但是我看得出他掙扎了良久。他為她著迷,伊莎貝爾也了解。如果她喜歡誰,她就得擁有他們,即便只是暫時?!?br>
我癱于紅色的桶椅上。羅賓愛上伊莎貝爾,他愛上的居然是伊莎貝爾!
“他恨她,”我說,“他自己告訴我的?!?br>
奧拉夫喝完了咖啡。
“是的。”他贊同道,“他也恨她。愛與恨往往是一線之遙。為什么這會影響你呢?”
我的雙眼麻木著。“你知道為什么?!?br>
奧拉夫前傾著身子,將他的手放于我的手上?!笆堑摹!彼姓J道,一陣沉默后他又補充道,“這對于你而言很糟糕么?”
我轉過臉,電車正朝著一位騎車人鳴笛。
“是的,”我自言自語,“直至羅賓也涉入其中。在這之前真的很糟糕。”
輕松感被席卷而空,我的肩和胃似曾熟悉的疼痛感隨之而來。熄滅香煙的時候,我雙手顫抖著。
奧拉夫留意到了。他的目光觸及于我,但是卻沉默不言。對此,我萬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