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根本不該高估這兩位的智商。
“寶珠,你干什么?賣藝又賣身么?”翠絲一把抓過報紙,滿臉震驚,隨后帶著濃濃的文藝腔大叫,“你怎么可以自甘墮落,你怎么可以?!”對面沙發(fā)的兩人雙手同時捂面,仿佛彗星撞地球,一起發(fā)出哀鳴。
我徹底無語,扯下耳朵上的兩支筆,吐出嘴里咬的筆,站起身,深呼吸,索性將桌上散落的橘皮一起塞進嘴里,直咬得嘴舌刺痛,心中默念:保持清醒,保持清醒,程寶珠,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就是那個備受打擊的斯人。
“寶珠,這家不錯,友聯(lián)貿(mào)易,招秘書?!贝浣z將那條信息撕成了一小條,塞到了我的手里,將余下的擰成一團,丟在了垃圾桶里。
“等等……”我還是慢了一步,滿報紙的紅線藍線,劃了我一上午??!
“貪多嚼不爛,先這家?!贝浣z搖頭,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伸出爪子在我背上敲得山響。
我捏著手心里的紙條,只能苦笑,好吧,就從這家開始。
晚飯過后,我便早早睡下,誰知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半夜才進入熟睡境界。
一旦睡著,便酣暢無比,無夢深睡。
刷,突然窗簾被拉開一線,我將眼睛瞇開一條縫,手在碎發(fā)上好一陣亂抓。窗外的天還是暗黑色,隔壁工地上的燈照進來越發(fā)的慘淡,窗口的暗影處晃動出個人形,嚇得我驚顫而起,眼睛瞪得圓溜,顫聲問道:“是誰?”
“啊——”尖叫出聲,黑影比我還震驚,好半天才捂著胸道,“鬼叫鬼叫個P,誰讓你突然出聲?是我,你翠姐姐?!?/p>
“現(xiàn)在幾點,你怎么在我房里?!”我擦擦冷汗,翠絲姐姐居然只穿了個Bra,站在窗口朝外張望。
“五點不到,不早了?!贝浣z彈彈手指,整個人爬在窗臺上說,“你八點半面試,我進來幫你挑挑衣服?!?/p>
我用手再次撓撓頭,干笑道:“翠絲,會不會太早了一點兒?”其實我想怒吼,翠絲姐姐,你繼續(xù)和你的小陸纏綿去吧,昨夜兩人的吼聲穿透墻壁,足足折磨我到兩點才入睡。
“要奮發(fā),寶珠,你現(xiàn)在是新時代女性?!?/p>
深更半夜,奮發(fā)個鬼。
我繼續(xù)干笑,道:“你不要加個衣服?你那樣站在窗口,外面的人可都看得到。”
關(guān)鍵是,翠絲姐姐你那A Cup的胸根本撐不起C Cup的罩,即使一邊塞上個水球。
翠絲橫眉怒視,道:“怕什么,讓他們看得到,摸不到?!闭f罷用手捧了捧Bra,笑得得意揚揚。
我無語,慢吞吞地從被子里伸出手臂,挑起滿床的衣服,開始穿衣。
啪,翠絲打開我的箱子,將所有的衣服都倒在了床上,紅紅綠綠,色彩繽紛。
“這件不行,這件也不行?!贝浣z翻翻撿撿,好半天,從衣服中抬起頭,道,“寶珠,這些都不行。”
我拉起一件OL套裙,詫異問道:“為什么?這件也不可以?”
翠絲點頭,將套裙比劃在我的身上,對著櫥柜上的穿衣鏡,嚴肅道:“寶珠,像人妖?!?/p>
我將眼睛對成了斗雞,止不住熱淚盈眶,明明留著長發(fā)時,穿這套衣服翠絲還說女人味來著,為什么剪了發(fā),我就成了人妖了?
我不死心地舉著裙子,對著鏡子比劃,好半天,頹廢地嘆氣,終于接受現(xiàn)實,道:“是,是很像人妖。”
裙子穿在身上,像個男扮女裝的秀才,我啼笑皆非,對著鏡子搖頭暗嘆。
“所以,我才提前給你選衣服?!贝浣z依然不挫地翻衣,一面嘖嘖嘆息,“寶珠,你的衣服太局限了,都過于淑女,根本配不上你剽悍的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