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流轉(zhuǎn),邪邪地笑道:“好,不提這個。不過據(jù)我所知,林鳳眠從來不和女人單獨(dú)交往,更不要提招個女助理在身邊,可他卻會為你來警告我?!?/p>
我愕然,瞪大眼睛看許品鑫,心下雀躍,有一絲竊喜,難道我對林鳳眠來說是特殊的?
但是那絲竊喜只一下就蕩然無存,我還是不擅長自我催眠,他對于我,并不是有愛慕的情緒,只是偶然看得過去,不討厭而已。想起那夜他說的話,我的心就刺痛起來。
我記得他說過,只是比較有好感,而且主要原因是我長得像男孩子。
“他對你好得讓人出乎意料……”他喃喃道,似自言自語。
“因?yàn)樗皇钱?dāng)我是下屬。”
“你呢,寶珠,你喜歡他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又回到這個話題。
我挺直腰,飛快地說:“當(dāng)然不!”
因?yàn)榛卮鸬锰?,惹得他好一陣輕笑。
后面的喇叭摁得更大聲了,夾雜著司機(jī)的臟話。
我越發(fā)地窘迫,推推他的手,道:“先開車,后面不能總堵著?!蔽也涣?xí)慣被人這么辱罵。
“如果你不喜歡林鳳眠,你就親我一下,那樣,我就信你。”他淘氣地笑著,得意揚(yáng)揚(yáng)的樣子像個抓到別人把柄的小男生,“否則我就不開車。”
邊說,邊解下身上的安全帶,整個人向我俯來。
我咬牙,開始有莫名的憤怒,后面的罵聲讓我心煩。
“許品鑫,開車!”我的臉色一定不好看,暈車加上怒火,頭一陣陣地發(fā)暈。
“就一下,讓我確定該不該招惹你……”他的聲音更加低沉,帶著魅惑的感覺,長長的睫毛忽閃,唇卻自己靠了過來。
啪,我解開安全帶,一把推開他,閉著眼睛說:“許品鑫,我暈車,缺氧,不要靠這么近。”我說的是實(shí)話,不就是親一下,沒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我程寶珠就是不喜歡被別人逼著做事。
“你開不開車,不關(guān)我的事,我喜不喜歡林鳳眠,不關(guān)你的事!”我掰開車門,飛快地閃了出去。臨了,居高臨下地拍車門對他說:“許品鑫,你以后不要來接我了,我坐不了你的私家車,胸悶憋氣?!?/p>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推開他,自己下車,在車?yán)镎苏?,也就一瞬,突然笑了起來。這次絕對是春光燦爛,因?yàn)?,我看見他的眼睛也在閃爍,像有無數(shù)的小星星在跳動。
“程寶珠,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他緩緩地拉下車窗,對著我大叫,我剛跨過路道上的欄桿,聽他大叫,腿抖了抖,一不利索,將屁股上的口袋給剮了下來。
“媽的,死遠(yuǎn)點(diǎn)!”我終于爆發(fā)了,這褲子是工作服,還讓不讓人混了?吊著個洞在屁股上,明天我怎么上班?
我捂著屁股,欲哭無淚,想了想,將上衣西裝脫了下來,扎在腰里。
許品鑫的車緩緩滑動,繞了個彎,突然逆行,跟在我后面在人行道邊慢慢地移動。車窗打開一半,他探出個頭,討好地說:“寶珠,上來好不好?我送你回家?!?/p>
我瞪了瞪他,捂住屁股,繼續(xù)往前走。
再往前就是十字路口,如果不想開罰單,前面的巷子倒是可以拐進(jìn)去。
“寶珠,你不上來,我就一直跟你后面?!彼@天動地地摁喇叭,一點(diǎn)也不管路口那邊的巡警。
這家伙果然任性得很。
“你給我拐進(jìn)巷子,要不然一會兒要被開罰單!”我終于忍不住,還是答了他的話。
“你不上來,我就不進(jìn)去?!彼钢懊娴南锟趯ξ倚?,天真得像個無辜的大男生。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怎么也狠不下心來讓他被開罰單,只能重新坐了上去。
他見我重新坐了上來,眉開眼笑,順手替我系上安全帶,一個打彎,拐進(jìn)了巷子。
“寶珠,要不,你來我這兒做我的助理吧!”他突發(fā)奇想,轉(zhuǎn)過臉來打量我的表情。
我默不作聲,臉上僵著,好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個字:“不——”
“因?yàn)樯岵坏媚愕牧纸?jīng)理?”
我看了他一眼,實(shí)在不懂,他為什么提到林鳳眠的時候就那么咬牙切齒。
“不是,我不喜歡跳槽?!蔽冶獗庾?,還是答道。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開始無比專注地開車。
直到翠絲家的樓下。
我推開車門,踏了出去。
“謝謝,明天真的不要來接送了?!蔽覐澫卵?,一臉痛苦地說,“許總,我暈車,坐你的車跟自虐一樣?!?/p>
最重要的是,我討厭和自以為是的家伙一起坐車。
他居然不再堅(jiān)持,沖我點(diǎn)點(diǎn)頭,燦爛無比地笑:“寶珠,明天我陪你一起走吧?!?/p>
我無言,和他對視三秒,這種任性的人,我不奢望能勸他不要做某些事,所以,不如省省口水,上樓休息。
“程寶珠,你試著接受我好不好?我或許比林鳳眠更適合你?!痹S品鑫的聲音不大,我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的腳步頓了頓,停在了樓梯口的防盜門處。
“給你我一個機(jī)會,我會證明他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好?!?/p>
我索性轉(zhuǎn)身,隔著五十米左右聽他說話。
“我跟你打個賭,程寶珠,如果我輸了,我就不再糾纏你,反而會幫你和林鳳眠在一起,如果你輸了,就給我一個機(jī)會,好嗎?”他也索性推開車門,站了出來。
我面無表情地看他,搖搖頭:“你輸了,就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林鳳眠?!?/p>
不是空穴來風(fēng),我已經(jīng)麻木的第六感告訴我,許品鑫和林鳳眠,彼此憎惡,這其中一定有著我不知道的原因。
他微微一愣,隨即笑開:“好,我答應(yīng)你。”
我也跟著他微笑,感覺到自己唇邊的皮膚在抽搐,問:“那打賭的內(nèi)容呢?”
他聳肩,對我邪邪地笑著,滿不在乎道:“我沒有想好,想好了告訴你,Ok?”
我不禁想翻個大大的白眼,果然是個任性的家伙,我卻浪費(fèi)這么多口水和他正兒八經(jīng)地講話。
“寶珠,記得明天等我接你一起步行?!彼娢也焕硭Ц吡寺?。我拉開了防盜門,又無言地帶上門,將他的聲音隔絕在樓層之外。
這些天過得,真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