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程寶珠,大不了就尖叫!
“程寶珠,就這么點兒東西?”車門那里站著修長的林鳳眠,看到了我,明顯地舒出了口氣,“快點,合乘沒有了,我們乘快客?!?/p>
他的手非常自然地牽向了我,溫暖地握著我的手,使我的心平靜了下來。他的眼眸流轉(zhuǎn),冷冷看向車頭處的偷兒,偷兒不禁打了個哆嗦,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你是不是特地來站臺接我?”我看向他,心里甜絲絲。
“自作多情,里面空氣不好,我出來透氣?!绷著P眠頓時不自在起來,指著我的大包道,“三天而已,帶這么多東西?”
這里的空氣好才叫鬼!汽車的尾氣熏得我就要背過氣去,我忍了忍最終還是沒有反駁他。
開汽車的司機(jī)迅速地接過林鳳眠手里的旅行包,刷地扔到汽車行李存放處。
哈?等等,我一把拖出旅行袋,道:“行李要放在腳邊?!崩锩孢€有個重要的道具,怎么可以不在身邊?
林鳳眠看看我,一把搶過旅行袋,一邊幫我提著,一邊搖頭嘆息:“女人,哪怕再獨立,也是個麻煩的綜合體!”
車子里人很多,鬧哄哄的,車子開了多久,就吵了多久。
我將手探進(jìn)旅行袋里,握緊了小盒子。
神啊,請多給我點兒勇氣,此時就算被拒絕了,我也不會害怕。人多,口雜,聲音鬧,最起碼不會讓我失落得掉眼淚。
那種被回絕了后,失落和無助的感覺就會一直圍繞著我,我很怕。
“林經(jīng)理,旅館的事情怎么辦?”我輕輕地咳了一聲,將他的眼神從窗外吸引了過來。
他微微一笑,窗縫處漏進(jìn)的微風(fēng)帶著他的發(fā)絲輕輕飄動,清俊溫柔。他笑得有些得意地說:“寶珠,還是叫我鳳眠吧,賓館的事情不要擔(dān)心,我找了熟人?!?/p>
我咽咽口水,繼續(xù)問道:“鳳眠,你和鄭默是不是情侶?”
我等著他來訓(xùn)我,這個問題實在太隱私,我打足了戒備,料想他會拒絕回答。
誰知,他僅是微微一怔,淡淡一笑道:“不算是?!?/p>
我大大地吐出一口氣,陡然輕松起來。
“鳳眠,我喜歡上一個人,你幫我看看他怎么樣,好不好?”我咬咬牙,豁出去了,從旅行袋里掏出小盒子,遞了過去,“里面鑲著他的照片,你打開就知道了。”
他隨手接過盒子,眼睛若有若無地掃過我,唇邊帶笑,修長的食指抵在盒蓋上,微微頓了頓,輕輕一用力,便推開了盒子。
他的眼眸漆黑深邃,盯著盒蓋足足一分鐘沒有講話。
我的心忐忑不安,如同最細(xì)的鋼絲將它密密地勒了上萬道,又好像墜入深淵,不過是過了一分鐘,卻像度過了一輩子那么長。
“程寶珠,你確定?這個是你的……”林鳳眠抬頭,嘴角抽搐。
“是我喜歡的人。”我馬上接口,迅速無比,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想從他臉上看出些情緒。
“怎么會是這么個人?”林鳳眠的嘴角邪惡地?fù)P起,看向我的眼睛里滿是笑意。
“?。渴裁礃拥??”我疑惑萬分,那里面是面鏡子,他照了,也不該是這個神情?難道有什么變故?
撲哧一聲,他笑出聲來,梨窩輕現(xiàn),魅惑無比。他將盒蓋對向我,我接了過來,定睛一看,臉上的肌肉禁不住也跟著抽動起來。
盒蓋上的鏡子早就被震碎,稀稀拉拉地掉在盒底,原來釘著鏡子的地方,墊底了張舊報紙,上面配著幅彩色大照,上面白底黑字寫著:“南京××醫(yī)院,泌尿科圣手……×××主任……”太烏龍了!我合上盒子,差點掩面暴走,這個圣手居然還是個又胖又禿的中老年婦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