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小戴還是有些納悶。
趙世友替楊耕回答了這個問題:“很簡單,這說明有人感覺自己在項目中有優(yōu)勢了?!?/p>
“對!”楊耕道:“我們想想會是誰呢?”
“先排除弘智,他們在李富強面前失了分,肯定不會傻到提出這樣的建議?!毙〈鞯哪X袋突然開了竅。
“小戴說的對,弘智的可能性不大。凱馬接觸過方總了,應該有資格提出來。飛捷也應該有可能?!睏罡又治?。
“你的意思是飛捷已經接觸馬總,甚至做了很深的工作?”趙世友有點緊張。
“雖然不能確定,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大。一方面,飛捷的樣板客戶就在眼前,肯定希望讓利民高層盡快了解這個事實。另一方面飛捷的操盤手是王沖,我對王沖不太了解,但是我卻了解他的頂頭上司:馬達。我不知道馬達參與這個項目有多深,但是那家伙絕對是個高手,而且習慣于從高層下手。也許這個項目的級別還不夠他特別關注,但是指導總是有的?!睏罡蛔忠痪涞卣f道。
“你怎么會認識那個馬達?這名字有點意思?!毙〈饔謥砹伺d趣。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下步怎么辦?”楊耕沒理小戴,他不太想讓人知道他和馬達的淵源。“凱馬有方總的認可,很難第一輪就出局,而如果飛捷真的做了馬總的工作,我們就麻煩大了。”
“也許沒這么復雜吧??赡茱w捷什么也沒做,只是凱馬的鼓動。”老趙低聲說道。
“項目一定要往最壞里想,這樣才能往最好里做!”這是楊耕做銷售的一貫原則。
三人都沉默了。
楊耕打開窗戶,透了透氣,讓自己清醒一下。趙世友在房間來回踱著步。大約五分鐘后,趙世友先打破了沉默:“我覺得還是要先對付飛捷,爭取把他擠掉。瑞和、飛捷是同一種類型的公司,客戶很難留兩家一種類型的公司進決賽?!?/p>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有個想法,大家看行不行?!睏罡呎f邊坐回到原位。趙世友和小戴也趕忙湊到楊耕身邊。
“我們的產品中生產管理不太好,但是凱馬的財務也是很爛,而利民的財務部已經上了我們部分財務模塊,這一點凱馬也清楚。要是用他們那個爛產品推翻我們已經上的財務軟件,估計困難會很大。我們直接找一趟凱馬,利用我們在財務上做的工作恐嚇他們一下,讓他們感覺財務對我們的支持非常大,甚至可以營造我們和李富強的關系也很鐵的假象??纯从袥]有可能我們兩家聯(lián)合。我們拿財務、進銷存,他們拿生產管理?!?/p>
“打不過就聯(lián)合!”老趙顯然贊同這個建議。
“咱們是大公司,向凱馬這樣的小公司低頭,是不是不太好?田總會同意嗎?”小戴有些擔心。
趙世友接口道:“沒什么大小,也沒什么低不低頭,生意就是生意,田總不會有問題?!?/p>
聽到趙世友的話,楊耕突然意識到田云舒的事應該給老趙說一下,他和老田的感情一點都不比別人差。
“就這么定了吧,回省城后,我去找一下凱馬的代理?!睏罡Y束了討論。“今天的雪可真大,老趙帶我看看商州的雪景吧,小戴早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還得趕回省城?!?/p>
聽到楊耕的話,倆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小戴知趣地專進衛(wèi)生間。
楊耕和老趙并肩站在酒店門口的花臺邊,看著夜色中靜靜飄落的雪花,兩人都沒有說話。似乎要打破這種沉默,老趙從兜里拿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支,順手拿出zippo火機。
這時,楊耕突然開口道:“老趙,田總要回北京了,是被迫的!”
趙世友拿煙的手突然抖了一下,Zippo的火苗在夜色中竄的老高,但是煙卻沒點著。
趙世友先是驚詫的看著楊耕,之后突然問道:“憑什么?”聲音充滿了焦躁和憤怒。
老趙的反映在楊耕的預料之中,他沒有直接回答趙世友的問題,靜靜的看著被大雪覆蓋的遠方,嘆了口氣,輕聲道:“咱們打個車,陪我去喝點酒吧。有時候明白太多是一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