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過我的長發(fā),說:“寶貝,你知道嗎,現(xiàn)在對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p>
老狐貍再來找我時,我雖然還是無理取鬧,但心里早已暗暗原諒了他。我總是不習慣長時間地憎恨一個人,所以注定,總是在千百次的折磨自己過后原諒別人。
我對老狐貍說,我生氣,并不是因為他不來,可他為什么要把小甜派來,明知道我不想見到她。
他摸著我的頭說:“你是在嫉妒嗎?”
我說:“對,我是在嫉妒,我快嫉妒死了。”
他愣了愣,對于我而言,這是多難出口的三個字——我嫉妒。他把我抱在懷里,吻了下去。我用力抱住他。
他說:“寶貝,你身上好燙啊?!比缓笊焓置嗣业念^,“你在發(fā)燒?”
我不管,抱著他不撒手,說:“你沒聽別人說過嗎?人在接吻的時候,體溫會上升五度。”
“快別鬧了,再燒下去,你就燒著了,快,聽話,躺好?!?/p>
我順從地躺在病床上,他替我拉好被子,繼續(xù)問:“怎么突然燒起來了呢?”
我扶住他的手:“昨天晚上,你為什么不來?”
“公司里出了些狀況?!?/p>
“嚴重嗎?”
他點頭,說:“嗯,有點嚴重?!?/p>
“我有什么能幫你的嗎?”
他把我的手放進被子里,說:“你把身體養(yǎng)好,就算是幫我了?!?/p>
“如果我讓你從此不再見小甜,你會不會認為我很小氣?”
“嗯,有一點點吧。最近公司出了狀況,她跑前跑后,幫了我不少忙。”
“哦,可我什么也幫不了你?!蔽肄D(zhuǎn)過身去,用被子蒙上了頭。
他捋過我的長發(fā),說:“寶貝,你知道嗎,現(xiàn)在對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把被子撩開,轉(zhuǎn)頭看向他:“真的?”
他笑著點了點頭。我坐起身來,抱著他,感知著他的心跳,知道他沒有撒謊。
回到ST的時候,培訓中心正在搞“藝術(shù)節(jié)”,聽說是唐吉德的提議,ST上上下下忙得不亦樂乎。
雖說主任沒給我下死命令,但我們班也不能落后呀!我決定帶著學生們排個舞臺劇,選自莫泊桑的《項鏈》。劇目是定了,可主演遲遲定不下來。畢竟,對于十幾歲的孩子來講,要表現(xiàn)瑪?shù)贍柕碌碾p面性格,并不是那么容易。學生們說:“小雅老師,不行你就上吧,反正論漂亮咱絕對不輸給她?!?/p>
我說:“你們以為光漂亮就完了?她參加舞會前和參加舞會后的性格變化要著重表現(xiàn)出來。再說了,你們甭想美事兒,以為把這擔子交給我,你們就可以輕松了是不是?告訴你們,沒門兒,哼?!?/p>
大家大笑。我最終在班里選了一個女生來演瑪?shù)贍柕?,讓小胖來演她的丈夫。公演那天,小胖興奮得不得了。
意外的是,公演那天我還看見了蘇小航。他牽著一個小女孩,五六歲的樣子。見到我時,女孩笑著對他說:“哥哥,這個姐姐好漂亮??!”他就沖我點了點頭。劇目落幕,我?guī)е嗬锏膶W生向臺下的觀眾鞠躬,人群中,我恍然看到蘇小航伸出雙臂,把女孩舉得很高。
從臺上下來,馬老師沖我招手,告訴我蘇小航來了。我說我看見了。
“知道他干什么來了嗎?”她神秘地沖我眨眨眼。我搖了搖頭。
“看見那個小女孩了嗎?那是他妹妹?!?/p>
“妹妹?”
“不是親妹妹,是他媽媽在醫(yī)院領(lǐng)養(yǎng)的孤兒,據(jù)說小孩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大人把她丟在醫(yī)院就不管了,蘇小航的媽媽恰好是那里的醫(yī)生,看她可憐,就收留她了?!?/p>
我點點頭:“真是個偉大的媽媽,也是個偉大的女性?!?/p>
馬老師忙解釋,說:“你別誤會啊,我跟你說這些并沒有其他的意思?!?/p>
我搖搖頭:“我沒多想?!?/p>
“蘇小航想讓他妹妹報咱們ST的英語班,就是學唐先生新引進的那套少兒版的教材?!?/p>
“哦,”我說,“他們一家人還真是用心良苦呢。”
馬老師帶領(lǐng)學生表演現(xiàn)場繪畫的時候,小女孩跑到我身邊,我蹲下身,她指著我頭上的玫瑰發(fā)卡說:“真漂亮?!蔽野寻l(fā)卡摘下來,戴在她頭上。蘇小航走過來,女孩指著頭上的發(fā)卡給他看。他看了看我,說:“在波斯有一則傳說,每當玫瑰花開的時候,夜鶯就開始歌唱,對它傾訴愛意,直至聲嘶力竭,它癡醉于玫瑰的芳香,隨即倒落于玫瑰樹枝下。當夜鶯知道玫瑰被阿拉真神封為花之女王時,它非常高興,因而向吐露芬芳的玫瑰飛了過去,就在他靠近玫瑰時,玫瑰的刺剛好刺中它的胸口,鮮紅的血將花瓣染成了紅色。”我望著他,女孩牽動著他的衣角,不解地說:“哥哥,你在說什么呢?”然后他蹲下身,在玫瑰發(fā)卡上吻了下去。我的心突然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