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艾麥緹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沖出來看尹子忱。
然而,沙發(fā)上已沒有人影,只有毛毯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一邊。
她有些淡淡的失落,“這人,真是的!怎么也不說一聲就走掉了!”搖搖頭,去廚房準備早餐,卻發(fā)現(xiàn)餐桌上已放著一個煎好的荷包蛋和兩片土司,在一杯牛奶下還壓著張紙條。
她拿起紙條,上面寫著:“謝謝你的收留!尹子忱 即日。”
“哦!原來留了字條??!這樣就不算不告而別了吧?”艾麥緹心情立刻好轉(zhuǎn),揉揉亂七八糟的短發(fā),呵呵笑,“居然還做了早餐!這個尹子忱,蠻勤快的嘛!”
知道尹子忱是高二A班的學生,艾麥緹上學的時候,特意在A班門前走過,希望能看到他。她告訴自己,這是因為不放心他的傷和心臟病,雖然尹子忱和自己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但自己也要給予人道主義的關懷嘛!
然而A班的教室里并沒有他,她微微有點失望,于是快步回自己的班級。
離F班教室還有很遠,就聽到里面亂成一團,有哭的,有叫的,有嚷的,有鬧的……
大家在干什么?一大清早就這樣激動,難道是誰中樂透大獎了嗎?
她推開教室的門,教室里突然靜了下來,全體同學一起轉(zhuǎn)過頭怒視著她。
感受到這股熟悉卻毫沒來由的敵意,艾麥緹立刻跟小刺猬一樣把刺豎了起來,大眼睛狠狠地瞪回去。干嗎?又想挑釁嗎?哼!我才不怕呢!大不了一個人單挑全班廢材!
教室上空,暗流涌動,怒火四射,氣壓低到極點。艾麥緹站在教室前面,面對著全班三十多人的憤怒,毫不畏懼——主要是這種情況太常見了,通常每周都要上演那么三兩回。一般都發(fā)生在又有哪個同學暗算自己不成、反而挨了打的時候,然后全班同學便更加對自己充滿敵視。
這次的主角,應該是班花紀小菲吧?
看她趴在桌子上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美麗的臉上簡直是梨花帶雨、海棠著露,艾麥緹想想昨天值日時放到她書桌里的那只慘死的大老鼠,心里非但絲毫沒有罪惡感,反而有幾分的幸災樂禍!
她戒備地看著大家。如果痛恨的眼光能射穿人,估計艾麥緹現(xiàn)在已被射成篩子!
紀小菲突然沖了上來,尖叫著:“土包子,我書桌里的死老鼠,是不是你放的?”
“什么死老鼠?哼!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放的了?”傻子才會承認呢!
“你還抵賴!昨天是你值日,你是最后一個離開教室的人!”
“那又怎么樣?值日到最后一個離開教室的就是放老鼠的人?這是什么邏輯?你腦袋秀逗啦?”難怪人家都說,智商和美貌一向是成反比的。
她不睬紀小菲,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先不忙著坐下,仔細檢查桌椅有沒有被別人弄了機關——自從有一次不小心,被別人涂在椅子上的膠水粘住之后,這已成了她每天上學的例行舉動!
唉!累喲!這種小心謹慎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喔!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紀小菲蠻不講理地叫著,她長得漂亮,一向是同學里面的公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腦袋一熱,忘了艾麥緹“無惡不作”的稱號是怎么來的了,沖上來揪住她的衣服。
真是蠢材??!當她不敢打人是不是?艾麥緹敲敲紀小菲的手背,很酷地說:“現(xiàn)在放開我還來得及!不要逼我出手!”
“走,我們?nèi)ソ虒?,去找教導老師評理!”紀小菲憤怒地扯著艾麥緹的衣服往外拖。
笑話!去教導處,那我不是死定了!真是個白癡女人!艾麥緹腹誹著,和顏悅色地再問一次:“你放不放開我?”
班里的同學,對自己最壞的就是紀小菲!每次都是她唆使一些傻呼呼的男生女生,來找自己的麻煩,然后裝得很可憐的樣子,去和班導告狀,自己變成人人又恨又怕又厭惡的壞人,跟她有一大半的關系!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唉!有首歌唱得好?。 杜撕慰嚯y為女人》!
“不放!你想怎么樣!”紀小菲這笨女人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態(tài)度十分的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