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是回應(yīng)他的想法一般,那顆頭微微抬起,仿佛是調(diào)整姿態(tài),然后從半空中猛地飛撲而來,直撲向他的臉。孟樓大叫了聲,扔掉探燈雙手舉起了行李包,那“頭”正撞在行李包上,發(fā)出吱吱的尖叫聲。孟樓不等它再浮起,嘿然大喝,將行李包整個壓入水中,拼盡全力摔打著。那東西起先還吱吱叫著,但在他暴風(fēng)驟雨般的摔打下,很快沒了聲息。
孟樓拋了行李包,向后退了幾步,又撿起了探燈。他用探燈向行李包照去,只見行李包周圍浮起了一灘綠汪汪的膿液,讓人一看到便覺惡心。
半晌沒有什么動靜,他走過去移了一下包,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孟樓緊緊皺著眉頭,那個飄在空中的“頭”就這么容易解決掉了嗎?為什么也的心還是惶惶不安,危險的感覺沒有消褪呢?
他將行李包緩緩拉起,猛然間,從那綠汪汪的膿液中浮起一張臉來!
孟樓幾乎嚇得再次扔了包,他接連后退了幾步,看到那張臉順著水飄走,這才緩過神來。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去將那張臉撈起來看看究竟是什么的勇氣,那張臉……或者說那個“頭”,實在再象猴子的。他又想起那煉魂鼎中的猴子頭顱,想到深谷竹林里那詭異的猴群。
“難道說是猴子成精了?”他心中這樣想。
突然間,一種火辣辣的痛感在他的臉上產(chǎn)生,他伸手在臉上一摸,一手粘乎乎的感覺。他抬起頭用探燈照過去,半空中飄蕩著一根近乎透明的絲線,不仔細(xì)看的話,根本無法發(fā)覺。
“原來是只蜘蛛!靠!”孟樓忍不住學(xué)著胡海罵了聲,皮膚沾了蜘蛛絲都會火辣辣的痛,這蜘蛛的毒性可想而知,幸好他用行李包擋住了,否則給它咬一下的話,不死也要脫層皮。
想到這里,他更不敢接觸那水中綠汪汪的膿液,這東西擴散得很慢。他小心地將行李包清洗干凈,從中拿出一把短刀插在皮帶上,然后再用探燈向上照去,搜尋是否還有這種猴頭蜘蛛。
幸好,沒有看到第二只蜘蛛,他倒是發(fā)現(xiàn)在離水面不過三米多的地方有一個缺口,看上去象是一個大洞。他將行李包背好,然后一手擒燈一手攀援,借著石壁上被水腐蝕出來的洞穴,終于爬了上去。
這果然是一個大洞,足夠他站直身體行走,孟樓注意到,呈斜坡狀的地面上有打磨過的痕跡,這應(yīng)該是為了方便從下面拎水或倒水而人工雕鑿的。
順著這斜坡,他小心地向上行進(jìn),洞的另一端連著的是間石室,石室雖然不大,可是中間卻有石桌、石凳,看上去倒有些象那些附庸風(fēng)雅的公園涼亭里的擺設(shè)。除了孟樓進(jìn)來的通道和正面的門洞外,在石室的左右,分別開著四個石門,三個都是敞開的,孟樓用探燈照過去,里面一片碎石和積塵,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另一個石門則閉著,孟樓用力推了一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卻沒有立刻推開。
“這門有些難推?!泵蠘切南?,他遲疑了會兒,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打開這石門。
那種危險的冰冷感突然間又傳了過來,他牙間發(fā)出輕微的咯咯聲,這讓他不得不收回手,不敢再去接觸那石門。
當(dāng)他遠(yuǎn)離石門的時候,危險感就減弱,身上的寒意也消褪了許多。孟樓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決定放棄推開這石門,而是走正面的門洞。他用探燈照了照石門,想最后看這石門一眼。
然后,他的目光再也無法移動了。
就在這石門上,他看到了淡淡的圖案,孟樓急忙從包里拿出金匱六壬盤來,往那圖案上一比。
大小與金匱六壬盤一模一樣,外觀與金匱六壬盤一模一樣!
“這……這怎么可能?”
孟樓倒退了一步,心中滿是狐疑,他的金匱六壬盤是從南水北調(diào)工地上的古墓里得到的,那座古墓很有可能是魏晉之交時陳香姬的,而這座洞天的主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早于那時,從外邊雙圣廟的建設(shè)時間來看,洞天的主人應(yīng)該也是元末明初,與魏晉時要相差一千年。如果是這樣,他怎么可能知道一千余年前就被埋在墓里的金匱六壬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