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你這個死色狼

我就是不結(jié)婚 作者:納蘭若夕


  

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打那日聽金魚說了我的書有可能拍成電視劇以后,我每天都過得美滋滋的,就連天天窩在家里看廣告,都覺得這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果然是應(yīng)了某位名人的話:心境改變環(huán)境。

還真經(jīng)典??!

本來卡住的那個文,也開始文思泉涌了,靈感像小火苗似的,一個個躥了上來。我躺在大床上,穿著寬大的純棉睡衣,手里抱著我的本本,一邊噼里啪啦地敲字,一邊忍不住嘿嘿地笑著,這是錢啊,這可都是我的錢啊!

我正美著呢,門鈴又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

“又不給我結(jié)銀子,還老跑我這兒干嗎?。俊蔽乙贿呧止?,一邊不情愿地打開大門。

等我看清站在我面前的人時,就呆住了。

那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伙子,背著個大大的包,臉曬得紅紅的,一臉的汗水,直愣愣地站在門口,嘴巴張得快要塞進雞蛋了,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故意咳嗽了一聲,不滿地問道:“看什么呢?沒見過美女怎么的?”

那個大男孩臉紅了,支支吾吾地低下頭,指了指我,手像觸電似的又縮了回去,“你,那個……”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哇的一聲狂叫起來,“你,你,你個色狼?!币贿呎f一邊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

完了完了,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我急忙把睡衣的扣子都扣好,剛剛窩在床上碼字的時候,睡衣只是松散地系著幾個扣子,這會兒上面的扣子已經(jīng)開了,露出里面粉紅蕾絲的……胸衣。

??!

春光外泄啊,死小屁孩,賺死你了,讓你回去天天流鼻血,做噩夢,流死你,死色狼。

我一邊說一邊憤憤地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地包了起來,剛剛的好心情都不見了,像喝水,水咽下去了,卻發(fā)現(xiàn)那水里原來有只蒼蠅那么討厭。

越想越不爽,我“蹭”地一下跳起來,拿起掛在一邊的睡袍,披在身上就又沖了回來,小樣兒的,看姑奶奶罵不死你。

我“咣”的一聲打開門,“死色狼,你……”話還沒說完呢,我就呆住了,那個男人臉通紅通紅的,扶著墻,緊緊地閉著眼睛。

“喂,你怎么了?”我有些害怕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人睜開眼睛,毫無方向地看著前面,“水,給我水,冰水?!闭f著就緩緩地往地上滑了下去。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死命地往房間里拉,總算把他拉了進來。

外面太陽毒辣地照著,這個人還背著這么大的一個包,明明一臉的稚氣還學(xué)人家穿著西裝褲,襯衣上還打著根領(lǐng)帶。活該!這么熱的天,不中暑才怪。我一邊用力地拉他,一邊憤憤地想著,到底還是忍不住,伸出那雙尖利的爪子,狠狠掐了下去。

“?。 蹦悄腥巳滩蛔〗辛似饋?,“你謀殺啊?”

我開始心虛起來,不過還是倔犟地抬著頭,嘴硬地說著,“怎么了?我要是不掐你你能醒過來嗎?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知道嗎?”說著,又從洗手間里找了條干凈的毛巾,浸了水,放在他的額頭上。房里開著冷氣,很涼爽,我又端了杯冰水給他喝了。我也是只旱鴨子,很怕熱,一到夏天就容易中暑,所以藥箱里還備有一大盒藿香正氣水。咬咬牙,我也拿出來給他一起灌了下去。

那人有些感激地看著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死色狼,要不是本姑娘心好,一定讓你在外面熱死?!?/p>

他躺在地上,嘴角一動,笑了起來,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那個,我如果真熱死了,你還要幫我收尸那不是更麻煩?!?/p>

我愣了一下,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胳膊,“喂,你現(xiàn)在活過來了,可以哪兒來的去哪兒了,不送?。 ?/p>

“唉!”地上躺的那個人突然嘆起氣來,“難怪學(xué)長們都說,社會上的好多人都沒有同情心了,果然如此啊!人心不古,世風(fēng)日下?。 ?/p>

我心里一動,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那個,要不然你先起來,坐到沙發(fā)上休息一下吧,還想不想喝點什么?”我一邊說一邊扶著那個人坐到沙發(fā)上。他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了許多,不過還是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懶懶地看了看我,“可樂吧,記得要百事的??!”

“事兒真多?!蔽乙贿叢荒蜔┑匦÷曕止局?,一邊從冰箱里拿起一瓶可樂。他也不客氣,接過去就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喂,你不是快死了嗎?怎么現(xiàn)在又這么精神了?”我抱著抱枕,坐在沙發(fā)上,狠狠地瞪著他。

可能是退了暑氣的緣故,那人也嘿嘿地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沈諾一定會銘記在心的。”他說完低下頭,又嘿嘿干笑起來,“要不這樣吧,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買我們公司的保險,我給你內(nèi)部價,怎么樣?”

原來是賣保險的,難怪閑著沒事大熱天的出來掃樓呢。我拍了拍腦袋,特鄙視地瞪了他一眼,“你就這么報答救命恩人的嗎?一睜眼就讓我花錢,早知道熱死你我也不管你?!?/p>

沈諾一聽急了,臉都紅了,急急爭辯著:“我才不是那種人呢,你不買就算了,我一定會記得你的。真的,我來世做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你的?!?/p>

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兒,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沈諾,沈諾,我可記著你了。別來世了,你今世就做牛做馬吧,我也沒什么大事,你就給我把玻璃擦了,把地板拖一下吧。你就幫我做點小事兒,我也不用你當牛作馬的了,世界都講究和平了,我總不能把一個人給變成牛馬使喚,就當是便宜你了?!?/p>

“?。俊鄙蛑Z的眼睛瞪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怎么了?不是要報恩嗎?還是幫我這個救命恩人擦擦玻璃會委屈你了?”

“不……不……不會?!?/p>

“那擦吧?!?/p>

“呃……好……好……好的。”

我強忍著笑,看著沈諾像個要上刑場的人似的,慢慢地站起來,心里那叫一個爽。

丁零!門鈴又響了起來。

還真是熱鬧,我搖了搖頭,看向旁邊一臉菜色的沈諾,“好了,沈同學(xué),你還是坐著休息吧。改天再報答我的大恩大德?!?/p>

我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房門,哪知道,門剛一打開,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橘子,有好消息要告訴你?!敝x天墨一邊說一邊看著我開心地笑著。

“是不是我上本書可以拍電視了?”

“你怎么知道?”謝天墨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金魚那丫頭早就過來跟我匯報過了,謝大老板?!?/p>

“噢,原來是這樣,那丫頭,速度還真是夠快的?!敝x天墨無奈地搖了搖頭。

“原來你是作家??!”沈諾也來了精神,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作家?躺家還差不多?!敝x天墨揶揄地看著我,笑了起來。

“是啊是啊,我哪敢當什么作家啊,我就是一個寫字騙錢的,行了吧?”

話一出口,他們兩個都笑了起來,竟異口同聲地說道:“是,是?!闭f也就罷了,還一邊說一邊惺惺相惜地相視一笑。

憤怒。

我窩到沙發(fā)上,抱著枕頭,冷冷地看著他們兩個。

他們也不看我,兩個人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興致勃勃地談了起來,從《紅樓夢》說到《項鏈》,又從莫泊桑說到李白……上下五千年的文學(xué)史幾乎都說了個遍。幸好他們兩個是男的,要不然還讓人以為是一見鐘情了,那眼神都放著光似的。

不過謝天墨平時倒很少講這么多話,而且還是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他就是金魚和我的老板了,在北京開著個很大的文化公司,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跟那些唧唧喳喳的小丫頭似的,跟著沈諾就聊上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多鐵呢,看那架勢,還真是相見恨晚啊!

于是,我又怒了。這什么跟什么啊,一個是過來跟我說書的事的,結(jié)果從進來時看了我一眼,然后目標就一直沒轉(zhuǎn)移過來。還有另一個就更氣憤了,好歹我也是他救命恩人不是,讓人幾個糖衣炮彈就拿下了。

什么世道!

謝天墨見我真生氣了,急忙換上一副笑臉,拍了拍我的頭,“橘子……”

“死一邊去,我都躺家了,你還管我干嗎???”我鼻子里冷哼起來,眼皮也不抬,抱著枕頭就窩沙發(fā)里面了。

謝天墨和沈諾這才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

“橘子……”

“作家……”

不理,我就是不理,我就是不講話。我非讓他倆白眼狼的心臟好好地折騰一下,要不然太對不起我剛剛郁悶的那十幾分鐘了。

小樣兒,活該你倆倒霉了,本姑奶奶折騰死你們。

我想得正美呢,哪知那倆白眼狼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謝天墨說道:“既然橘子現(xiàn)在不想講話,想安靜一下,那么我們就成全了她,讓她自己在房里待著吧,我們兩個出去喝個東西?!?/p>

“好啊,謝大哥,今天見到你,我覺得我真是遇到知己了。我們兩個一定要好好坐下來聊聊。”

倆白眼狼一邊說一邊勾肩搭背地就往外面走,完全當我是透明的了。

“都給我站??!老虎不發(fā)威,真當我是HELLO KITTY了!”我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倆白眼狼,一枕頭就砸過去了。

謝天墨不愧是被我訓(xùn)練出來的,見我胳膊一抬就躲了,就沈諾跟個二百五似的,瞪著大眼睛,張著嘴,愣愣地看著我那枕頭飛過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拍在他頭上了。

“橘子,你怎么老用這一招???”謝天墨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好啊,那我改用煙灰缸吧?!蔽乙贿呎f一邊抄起桌子上的那個水晶煙灰缸。沈諾見了,急忙出聲,嘴里還帶著哭腔的,“我說作家,恩人,你玩玩就算了,你真一煙灰缸下來,我就只能下輩子再報答你的大恩大德了,那樣你就太虧了?!?/p>

還挺貧的,我拿著煙灰缸笑了起來,得意地看著那倆白眼狼,“好吧,不砸了,剛你們說要出去坐坐,等我換個衣服,天都海鮮城啊,我好久沒吃螃蟹了,饞死我了?!?/p>

“天哪,你也太狠了吧,那地方吃個飯,估計我得拼死拼活干一年,賣血也不夠??!恩人,換個地方讓我報恩行不行?實在不行,我以身相許好了?!?/p>

我大步流星地走到沈諾面前,一巴掌就照著他的頭拍下去了,“小樣兒的,有你這么小氣的男人嗎?又不用你賣血,謝大老板不是說了請客嗎?我告訴你啊,今兒有謝大老板在,就動不到咱倆一分錢,咱就是跟過去開洋葷的,你是沾了我的光了,知道不?”

謝天墨目瞪口呆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廢話,就你有錢,不吃你吃誰啊,等我換衣服啊。”我奸笑著躥進房里,留著那倆白眼狼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

有仇不報非女子啊,敢欺負我夏小橘,哼哼!

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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