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沒有絲毫問題，這家伙向逮捕他的警察開了三槍，他該得的刑期應(yīng)該不只一年以上十年以下?！?/p>

“或許吧，”他說，“我只是在想，情勢現(xiàn)在好像變了?！?/p>

“怎么說？”我指著他手上拿的照片問。

德金避開我的視線?！斑@個姓馬德爾的，”他說，“是告密者。我沒說錯吧？”

“她是個線民?！?/p>

“你從她那兒得到不少消息？”

“她是個很不錯的線民?！?/p>

“嗯，那個庫珀曼也是線民嗎？”

“我不太認識康妮，只和她見過幾次面，她是伊萊恩的朋友?！?/p>

“只要是伊萊恩的朋友，也都是你的朋友?！?/p>

“你到底——”

“馬修，你坐下?？丛诶咸鞝?shù)姆萆希乙膊幌矚g問這些問題?！?/p>

“你以為我喜歡——”

“不，可能也不。你拿了她們的錢嗎？”

“誰？”

“你說誰呢？”

“我等你親口告訴我?！?/p>

“庫珀曼和姓馬德爾的，你拿過嗎？”

“當然，喬。我戴紫色軟帽，開粉紅色卡迪拉克，椅套還用豹子皮呢?！?/p>

“坐下。”

“我不坐，我還以為你是我朋友?！?/p>

“我也把你當作朋友，現(xiàn)在還是一樣?！?/p>

“你還真會做人?！?/p>

“你曾經(jīng)是個好警察，”他說，“我也知道你很早就升上刑警，逮捕了很多罪有應(yīng)得的壞人?！?/p>

“你怎么知道？翻我的舊檔案？”

“資料都在電腦里，只要按幾個鍵，熒幕馬上就會顯示出來。我知道你收過民眾的贊揚信，但是你有酗酒的毛病，或許你太早升官，年輕氣盛，認為好警察不可能事事都按規(guī)矩來，對嗎？”他嘆口氣，“我也不知道。目前為止，你所告訴我的，是一起發(fā)生在別州的家庭慘劇，還有一個女人在離這兒五條街遠的大樓窗口摔下來，你說這兩件案子都是那家伙干的?！?/p>

“他自己也是這么說。”

“不錯，可是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聽到他這么說。馬修，或許你告訴我的每件事都是真的，說不定連前幾天那起委內(nèi)瑞拉人的案子也是他干的，十二年前的逮捕是百分之百合法，你沒有在其中加油添醋?！彼D(zhuǎn)過頭來直盯著我，“但是現(xiàn)在，你最好別對那個家伙提出申訴，或要我試著去申請拘捕令。你千萬別再去找他，否則馬上就會有人以違反保護令的罪名把你抓起來。你也知道這種事是怎么運作的，你不要靠近他?！?/p>

“好個制度?！?/p>

“法律就是法律。你想和他斗，現(xiàn)在不是時候，因為你已經(jīng)先輸了一著棋?！?/p>

唯恐自己開口說出難聽的話，我一言不發(fā)走向門邊。我正要伸手開門時，他說：“你現(xiàn)在認為我不是你的朋友？唉，你錯了，就因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會跟你說這堆話，不然就任憑你在這些不利的情況之中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