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扔下手機。
“我不明白?!彼p聲地說。現(xiàn)在他在發(fā)抖,恐懼和怒氣混合成一杯味道壞透了的雞尾酒。
“其他獅子怎么樣?”查理問,他又變得嚴肅起來,“他們同意嗎?”
年輕的獅子抖抖它的胡須,“艾辛娜肯定贊成,她準備逃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那些母獅子總是跟著老獅子,他要她們干什么,她們就干什么。而老獅子 …… 如果他的情緒不是太低落的話,他會同意的。”
“那么,怎樣才能使他的情緒高漲呢?”查理直截了當?shù)攸c到了問題的關鍵。
年輕的獅子豎起它的胡子,露出細密而又尖銳的牙齒 —— 那是獅子特有的微笑。
“一只老獅子情緒的好壞是不能靠發(fā)號施令來改變的,”他說,“但是還會有其他的辦法。有件事必須先做,現(xiàn)在就得開始?!彼槔砀拷{籠,在他耳邊悄聲細語,查理點著頭,把每一句話都聽了進去。他們倆一起制定計劃:怎樣來提高老獅子的士氣,怎樣把被囚禁的獅子們救出去。隨后,查理回到他的纜繩儲藏室,繼續(xù)想他的父母親,拉斐,還有不斷完善逃跑計劃。
在他們的前方,“鯊魚鷹”潛艇正像勒阿弗爾前進。船上那只橙斑貓設法從維勒的夾克衫口袋里偷了枝圓珠筆,并且把筆推到艾尼巴和瑪格達倫被囚禁的艙房門下。他也偷了張紙片,那相對比較容易:他用尖爪子狠狠地抓打維勒的航海日志,直到把紙撕下來,用牙齒銜著。對付圓珠筆就有些麻煩了:很難把筆抓牢,一旦掉落就一路滾開去。加上現(xiàn)在它又不肯配合從門底下滑過去。
橙斑貓動足腦筋,想出個主意。他把圓珠筆放進嘴里,用他又尖利又結實的小牙齒使勁咬,塑料筆管裂開了,中間那根筆芯露了出來。他用爪子飛快地推打著筆芯到門下面,就像只小貓咪在擊打一個毛線團。然后他對著門縫,開始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瑪格達倫很喜歡這只小貓,當她被叫醒以后,伸了個懶腰,說,“哦,別叫了,咪咪,我沒法讓你進來,寶貝,門鎖上了,你可能也注意到了?!爆敻襁_倫走向門口,和藹可親地對看上去憂心如焚的貓講著話,她踩到了圓珠筆芯,因此也看見了那一片紙,她撿起這兩樣東西,感到很奇怪。
第二天早上,當錫德給囚犯送早餐時,那只貓突然溜了進來,迅速地鉆到他兩腿之間,開始鬧著把圓珠筆推向瑪格達倫,他還有意識地轉動紙片,一遍又一遍地“喵喵”叫著,聽起來很煩人,至少那是瑪格達倫的感覺。事實上那只貓在說,“寫信,寫信,看在上帝的份上,女人,動手啊,做這事兒有那么難嗎?筆,紙,寫信??!”
“這只貓好像要告訴我一些事兒?!爆敻襁_倫悄悄地嘀咕。( “是的,不錯?!必垏@了一口氣。 )這使她想起了查理,并不是她從未想到他,而是這件事使她記起,查理曾經說過有關貓科動物講給他聽的一些話以及他告訴他們的事兒。她看了一眼那只貓的臉,他也有意識地盯著她看,似乎希望得到她的理解 ……
她終于懂了。背對著雙面鏡坐下來寫信:
( 她是多么為他感到自豪:他在媽媽給他的第一封信里,找到了她留下的線索;又聰明地在手機短信息中留下了自己的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