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世界文學中的女性聲音

寫作的女人危險 作者:(德)斯特凡·博爾曼


“愛,并沒有國界?!边@是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多麗絲?萊辛在她的《金色筆記》中反復傳達的主題。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對萊辛的評價是“一個女性經(jīng)驗的敘事者,她帶著懷疑精神、激情和生動性解析這個分裂的文明”。她洞悉世事的面容和笑容雖已蒼老,卻不禁吸引了許多人。文學家和藝術(shù)家也因此增加了一項義務,就是以個人魅力影響更多的讀者。《金色筆記》的主人公也是一位女作家,戰(zhàn)爭、疾病和環(huán)境問題的不斷惡化所帶來的挑戰(zhàn),使她感覺在時代的影響下,個體早已成為一個殘破、可笑的卒子,內(nèi)心的虧空也削減了她的創(chuàng)造力,在一系列抗爭中,她試圖用文學的形式來尋找答案。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藝術(shù)家異化為“怪物一般孤獨、沉醉在自我陶醉之中、僅憑一只腳站立”的生物,無法對時代和社會作出任何貢獻。還好,他們中間還有極少的一部分人,他們沒有被焦慮和自戀的群體情緒所左右,而是堅持按自己的想法進行創(chuàng)作。對于萊辛本人來說,《金色筆記》也是她第一次嘗試如此寬廣的主題,在一本書中展現(xiàn)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先鋒思想和反抗運動。

像許多在三十年代成人的西方左翼知識分子一樣,萊辛曾在較長一段時間里熱忱地追隨馬克思主義,后來回憶,這是她“第一次自我意識的覺醒,希望建立一種世界大同的新倫理”。但是這種狂熱也帶來極大的危險:“藝術(shù)創(chuàng)作給個體帶來持續(xù)的痛感”,但是為了實現(xiàn)集體主義和更美好的生活就必須作出犧牲。雖然萊辛等知識分子因種種原因而感到困惑,被深重的失望和疑慮所折磨,但是心底一直保留著些許“共產(chǎn)主義”的理想。

不過,也出于同樣的原因,萊辛一直對婦女解放運動有所保留,并讓她的女人公安娜在一次演講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出:藝術(shù)應該從集體主義中回歸到個人。個人才是文學創(chuàng)作的植被和溫室,當每個人都真正理解和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時,才具備能量使得創(chuàng)造力回歸。多麗絲 萊辛曾在獲獎致詞中說:“最終我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比 個人 更重要。人們只有先明確什么是個體的存在和需要,才有可能實現(xiàn)其他理想。”當人們將每個個體均看做是“微型宇宙”時,才有可能共同達到某個崇高的、有利于集體的目標。在寫作中,這位偉大的女作家也實現(xiàn)了自我成長,她終于理解了“每個個體都有存在的理由,并沒有什么一致的判斷標準,同樣沒有什么人能夠具備全部的經(jīng)驗,或是掌握所有的知識”。

不僅僅是愛,文學和藝術(shù)也是一樣,在多麗絲 萊辛看來,它們不僅跨越個體和國籍,而且可以超越性別。世界文學是由男人和越來越多的女人共同書寫的,它是屬于全人類的精神財富,無論作者的國籍、種族、性別、宗教、出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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